她站在甲闆上,吹着寒冷的江風吹了整整一個下午,身子都吹僵冷了也沒回船艙。
她在想,一走好幾年,自己是繼續這麼跟他僵着嗎?
萬長安站在她背後好一會兒了,入了船艙拿着披風後出來蓋在了她的肩頭上:
“入冬了,江上會更冷,進船艙吧,會着涼的。”
甯如鸢将披風脫下來扔給他:“你以為我是那種随便哪個男人的關心示好,都會領情的人嗎?”
萬長安彎腰将地上的披風撿起來拿在手裡拍了拍塵埃,晦暗的神色凝重起來。
眸底愧疚之色無比的濃烈,舉起披風的手臂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如鸢,對不起。”
甯如鸢将頭撇了過去:
“别跟我說這些對不起的話,我不是來聽你的教育的。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上課。”
萬長安知道明日就要抵達江南了,這是他們最後一日能在同一處相處的時光了。
他不想跟甯如鸢吵,将這最後的平靜時光也給攪渾。
萬長安就閉了嘴,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側陪她吹冷風。
可他的身體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的,沒吹一會兒便咳嗽了起來,陰郁深邃的面容蒼白無神起來。
甯如鸢沒好氣的道:“自己回船艙去。”
萬長安站在那甲闆看,看着雲霧缥缈的江岸風景,對面是青黛色的山脈,綿延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