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二姑娘這個名号,是甯珊月還在做女官時,宮中上下都叫習慣了的名号。比起秦少夫人,這名号聽着順耳多了去了。
可甯珊月卻有些害怕,腳步向後退去。
裴昀眼疾手快的攏過她細腰,深沉的凝視她那雙審視自己又倔強的雙眸:
“孤惜才愛才,滿朝文武皆知。你足夠優秀,就該放在該放的位置上發光發熱,難道不是嗎?”
他提甯珊月試過秦郁樓了,那位夫君是極其不願的。
甯珊月從前從不害怕與裴昀對視講話,可這幾次,她尤為不敢看裴昀的眼神。
那漆黑的瞳孔裡似燃燒着熊熊烈火,看一眼,心似乎都要慌亂一下,像枯草害怕火苗般。
甯珊月側過臉去:“太子殿下語出突然,難道就沒有旁的條件了嗎,還是說,您故意戲弄臣婦?”
裴昀沒從她的眼裡看見半分震驚與感動,隻有質疑。
他眉梢微垂半分後又正色道:
“你不都看見了嗎,孤都累得生病了,這是在跟你開玩笑?
你自己犯下五大罪狀,不來贖罪,還想在秦府當個小官夫人了此一生?”
甯珊月眨了眨眼,再次問道:“還有旁的條件嗎?”
裴昀睨她一眼:“你想孤對你開出什麼條件。”他眼梢挑起,看了一眼那書房裡的軟榻,逗趣的看着她。
甯珊月連忙正了身子,雙臂合攏拱手:“臣婦領旨,臣婦明日一早準時去内務府報到。”
裴昀道:“你與内務府協商完後,每日離宮前,需來跟孤講一下宮宴事宜,不得有遺漏。”
話完又再次道:“孤再說一遍是每日。”
甯珊月點點頭,臉上有了淺淺笑意:“是,太子殿下。”
她的喜悅不經意流露于臉上,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陪裴昀用完膳,甯珊月便起身離開了東宮。
沈流川見甯珊月離開書房後,便走了進來:“殿下,皇後娘娘從北境書信回來的交代您可看了?”
裴昀道:“看了。”
沈流川有些擔憂的道:“那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這宮宴您轉交給了秦少夫人,會不會責怪殿下?”
裴昀起身坐回自己書案前,将唇上的水粉給擦掉,眼神停了停:“不急,孤的重點不在這裡。”
他話完又一臉嘲諷的道:“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一口吃不上,還得先将天鵝給惹急了。”
沈流川抿了抿唇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最近回家中用膳都不敢亂講話,生怕說漏嘴。
甯珊月方走到東宮宮門,栗妙齡便走了出來:“珊月,怎的說這麼一會兒就走了啊?”
甯珊月心情稍稍有些放松,面帶笑意的走了出來,這笑意全全落在了栗妙齡的眸底,眸光幽冷了半分下去。
不過依舊面露笑意的親切的挽過她的手臂,還如往昔一般。
甯珊月停下腳步,側眸看過來:“妙齡,是啊,正事兒說完就走了。”
栗妙齡心底着急了起來:“你跟太子殿下有什麼正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