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齡心底着急了起來:“你跟太子殿下有什麼正事兒啊?”
甯珊月一本正經的說着:
“殿下讓我操持中秋宮宴,現下要開始忙碌了。
先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着出宮回府好好想想這宮宴如何才能辦出特色與大周的氣勢,我先走了妙齡。
等忙完了,我們好好聚聚。”
栗妙齡本還想多問幾句,但奈何甯珊月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有事兒起來便一心撲在裡頭。
再一擡眼,就剩下甯珊月的背影了。
那清秀迤逦的眸子有些涼,她心底有些不安起來,今日的甯珊月明顯是刻意打扮來的東宮。
可她不是才成婚了,怎又……栗妙齡沉着面色步入東宮内殿,心緒有些不甯。
走了幾步,便見裴昀走了出來,紅袍金冠,少年儲君何等的風華無雙。
栗妙齡嬌羞行禮:“奴婢參見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裴昀道:“她方才離去前都跟你說什麼了?”
栗妙齡眼珠子轉了轉,後答:“珊月說後邊又有好一陣要忙的了,今日要回去哄哄秦家公子,怕冷落了他。”
裴昀垂眸看了過來,深邃的眉眼不經意變得淩冽幾分,甩了衣袖便轉身離去了。
隻是甯珊月行至東宮外不遠處,忽的停下了腳步,身子朝後方那東宮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今日的裴昀,格外不同,似跟記憶裡的太子又有一些相同了。
蓉蓉走在後邊險些跟她撞上:“呀,二姑娘您在想什麼呢?”
甯珊月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底亂糟糟的,也不清楚太子殿下到底什麼意思。”
蓉蓉道:“天家的心思咱們猜什麼呀,二姑娘照做便是了,以免又惹了殿下不快。”
長風穿過重重宮阙,車馬在宮門前緩緩駛離。
樓台之上,有一抹金冠鮮紅身影伫立,靜靜的凝視于那離開的車馬,神色淩冽,一時又有些潰敗。
他實在想不明白,甯珊月是看上了秦郁樓什麼。
隻是自己内心的那股怨恨,在看見甯珊月嫁了個這般的人以後,開始變為憐憫了。
裴昀在心底已經開始搖擺,他還要不要繼續折磨甯珊月,要不要去打攪她的生活。
甯珊月一回秦府,周氏便換上笑臉來了她的院子:“來人呐,趕緊将東西擡進來。”
秦府的家丁跟丫鬟端着托盤,擡着箱子就走了進來,将東西都擺在了甯珊月的面前。
跟着來看熱鬧的,還有府裡其餘幾房人,都站在院子外瞧着。
甯珊月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氏:“母親,您這是?”
周氏走來牽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裡,親切的道:
“哎,之前鬧了些不愉快。那日母親也是嘴快了些,你到底是樓兒的嫡妻,才嫁入我們秦家,說什麼母親也都該讓讓你的。
你們是年輕人,年輕氣盛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