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年輕人,年輕氣盛也是正常。”
此話一出,看似大方的退讓,實則也是認下了她的錯處。
甯珊月眼梢稍冷了幾分,這個婆母俨然不是秦郁樓在婚前說的那樣好相處。
周氏指了指那些東西:“這些綢緞是母親送你的,另一些頭面首飾是樓兒托我去買的。
前幾日的事,你就别放在心裡了。你跟樓兒把日子過好,踏踏實實的為秦家開枝散葉比什麼都強。”
甯珊月身子微微福了福,語氣冷淡客氣:“母親,您客氣了,兒媳不敢收,免得又被人說成鋪張浪費。”
周氏笑着擺了擺手:“這有什麼,我以後死了,什麼東西不是你跟樓兒的?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翻篇了,你若是還記着,沒從心裡過去……”
周氏攆起娟怕沾了沾眼角:“那母親就隻有去甯家登門道歉了。”
甯珊月也朝她笑笑:
“母親實則也是性情中人,有個什麼也不憋在心裡喜歡吵鬧出來,跟兒媳的年輕氣盛也算相似。
既如此客氣,那兒媳便收下了。”
周氏臉上一僵,甯珊月這話等于是将她拖下水,也說她性子不好了。
這幾次跟着人交鋒,發現也不好糊弄。
她笑呵呵的再閑聊了幾句,便從甯珊月的屋子離去了。
蓉蓉站在門前勾了勾唇角:
“哼,這下知道自己娶的是甯國公的孫女了吧!讓你們嘚瑟,還不是要來服軟,哼!”
甯珊月抿了抿唇,那臉上方才的平和變得凝重了幾分:“這秦府的水不深,但夠渾。”
蓉蓉回眸:“怎的了二姑娘,您赢了還不開心嗎?”
甯珊月搖了搖頭:
“開心什麼,周氏,才是這宅院争鬥的高手。
你沒看見嗎,她主動示好,便是将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我若是再鬧,再闆着臉,這幾房人可都是看見的。
将來鬧開,所有人都會說,婆母纡尊降貴求于我門前示好道歉,而我這個做兒媳婦的,仗着自己高門身份,欺壓長輩。
如此,我們甯家的名聲很快就敗壞,甯家裡還有其他姑娘不曾出閣呢,我不能鬧得太過分了。”
蓉蓉聽後似被霜打的茄子,喪着臉:
“奴婢竟生出了宮中更好些的感覺,至少二姑娘做女官的那些年沒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管将事情做好便是了。”
甯珊月最近的時日好似醒悟般:
“從前在宮裡,我的後台是皇後娘娘,甯家,還有從前姑姑留下的威信。
從前的我隻顧将事情做好,可是應付人心的事情遭遇的并不算多,因為沒幾人跟跟我腳闆。
但是秦府不同,我是才入府的晚輩,更多的是人性的交鋒,而不是做事的周全。”
蓉蓉道:“那二姑娘能應付得下來嗎,奴婢覺得您最近越來越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