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客氣了,臣婦定當竭盡全力辦好此次宮宴。”
甯珊月隻覺裴昀是個天生當皇帝的料,喜怒無常,旁人都猜不到他的心思。
上一句說要慢慢折磨她,下一句就開始誇她了,将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可真是天選帝王。
裴昀道:“以後在孤的面前不準自稱臣婦,就以你自己的名字為稱。”
臣婦二字,老是令他想起那隻癞蛤蟆來。
甯珊月稍稍低首:“是,珊月記住了。”
裴昀看着甯珊月離開的背影,眼睛勾了起來,笑了笑。
甯珊月行至東宮宮門前,栗妙齡也正好在宮門前等着她,笑着:“珊月,是出宮去了嗎?”
甯珊月過來與她手拉着手:“是啊,得趕着回去了。你最近可還好,太子殿下他多久給你名分?”
栗妙齡回:“我自是好的,太子殿下說了,現在還不急,等正宮太子妃嫁入東宮了,再給我個名分。”
話完她又問道:“今日在東宮用膳可還行?”
甯珊月笑着:“味道是好,就是有條鲫魚,被小刺卡住了。所幸取了出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栗妙齡面色不經意的沉了沉,若是明日再來,她還做小鲫魚,做事她認不出來的模樣。
她與甯珊月自小一起長大,甯珊月愛吃糖醋魚,但從來吃不得小鲫魚,就是因為刺多,小時候被小刺卡住險些小命兒都沒了。
後來,她什麼魚都吃,就是不吃這小鲫魚了。
栗妙齡一直送着她走到宮門處:“珊月,那你就早些回去吧,明日再來。”
甯珊月道:“明日我盡量不來東宮用膳,太子殿下畢竟是男子,這樣不符禮數。”
栗妙齡拍拍她的手:“沒關系,要是你來我就親自做,陪殿下用膳不開心,吃着我做的膳食總是開心的。”
剛走了幾步就被人給喚住:“甯珊月,你的賬本拿掉了。”是裴昀親自走出來拿着給她的。
甯珊月連忙迎了過去将東西收好:“珊月謝過太子殿下。”
裴昀朝她微微點首後又看向了栗妙齡:“以後你别做鲫魚了,她吃不得鲫魚。”
栗妙齡臉上一僵,話語極快的道:“殿下,那道鲫魚不是奴婢做的,但奴婢記下了。”
小廚房又不是她一個人,推诿一下總是沒問題的。
裴昀道:“你時常待在小廚房,那你記得給東宮小廚房裡的廚子知會一聲。”
甯珊月有些錯愕的扭頭看了栗妙齡一眼。
行至宮門處,她本來心情算不錯的,這樣充實爽快,一件事一件事去解決,不用完全過耍心思的日子終于重回了。
畢竟,她耍心眼兒的确不是長處。
可方才裴昀跟栗妙齡的對話,令她脊背一涼的感覺。
鲫魚,不管是不是栗妙齡做的,她都是小廚房裡的人。
自己過來東宮用膳,一桌子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要來,而完全不說自己的忌口。
連自己拒絕不了糖醋口味都知道,不可能會忘記自己不能吃鲫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