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她二人在相互對視的那一瞬裡,已經将想說的一切都說完了。
甯珊月心底希望裴昀此生能夠好好的,找一位自己心愛的太子妃,
将餘下的路都走下去,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自己這樣的。
最終,二人在微涼的秋風裡,一南一北的告别了。
一個時辰過去,裴昀的車馬繼續朝着城内走着,隻聽得後方傳來急促的馬蹄哒哒聲:“殿下,殿下,不好了!”
一身着甯家護衛的人策馬飛奔,打鬧市而過,大叫大嚷的道:“二姑娘她被綁匪給綁走了!”
裴昀猛的勒住缰繩,掉頭過來:“你說什麼,綁匪?”
那護衛滿臉焦灼,手臂上還有血痕:
“奴才等護送二姑娘一直走到城外那片草木豐隆的小樹林,
突然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群格外生猛的綁匪,對着我們這群人喊打喊殺,給了銀子也不罷休,說要将二姑娘給綁走。
其餘家丁跟護衛死傷較多,二姑娘情急之下才讓奴才追着太子殿下回宮的路找來的!”
裴昀勒住缰繩,手背上的青筋崩了起來:“綁匪可有什麼特征,是哪頭山上的,以什麼條件贖人?”
護衛猛的搖頭:“奴才是匆忙逃出來的,奴才不知道啊。”
裴昀緊抿薄唇,下令道:“所有金吾衛聽令,先随孤去救人!”
那護衛又道:“殿下,奴才告知殿下是讓殿下通知官府派兵救人的,殿下怎好直接去救?”
言下之意,有點忌諱這雙方此刻的身份。
裴昀将馬鞭攥了攥,神色凝重:
“救人要緊,去官府走流程,需你先去将事情講完,官府再商議應對政策,再是派兵救人。
珊月是女子,遇見的可是綁匪,這事情等不得!”
沈流川在一邊有些為難的道:
“太子殿下,這事情不該東宮管的呀!
要不殿下親自派人去官府調兵,也能直接殺過去。”
裴昀深邃鋒利的眉骨低壓起來,聲色驟冷:“也不行,人多口雜。
這麼多官兵的嘴,若是傳出去她是從綁匪手裡救出來的,身為女子,名譽定是遭損。
珊月去北境仕途光明,絕不能有此污點。”
最重要的是,他不信旁人會拼盡全力的救她。
裴昀帶着人極速掉了頭,人馬絕塵而去,剩下那甯家護衛在背後陰冷的笑着。
他抱着雙臂,那鮮血染紅的雙臂俨然是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線人過來接頭,二人竊竊私語一番,那線人朝着皇宮的方向就走去了。
線人在宮門前換好了禁衛軍當值的盔甲,直接奔去了天元宮。
此刻,天元宮有不少臣子也在,那線人将事情講了出來,事情一下子就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