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理好衣衫,不疾不徐的從儲物間走了出來,依舊是一副端方貴公子模樣,跟方才那狼吞虎咽之狀,毫無關系。
喬遷宴,也就她跟裴昀兩個人,家裡的親族,她都是準備往後拖一拖再請的。
二人喜氣洋洋的過了一過,仿佛是在慶祝愛巢建成時的歡喜。
直至晚膳後,裴昀才不依不舍的離開,他立在那船頭,一臉冷戾之色:“可真是個不讨喜的臣子。”
甯珊月飲酒後,人有些微醺,身子有些搖晃,不過還是揮了揮手:
“殿下早些回去,你今日一日就在甯府厮混着了,折子一本都沒看呢。
臣是忠臣賢臣,做不了半點兒奸臣小人,殿下聽聽勸。”
裴昀轉身正欲離去時,天空中卻飄起了秋雨,他伸手接了接那寒涼的雨水,一本正經的道:
“甯大人,這秋雨寒涼,越下越大,孤今晚就不回宮了。”
甯珊月噘着嘴,微瞪了他一眼,實則心底本就不舍了,提着裙子走到湖岸邊朝他伸了手:
“行吧,看在殿下送臣這套宅子的份兒上,臣就大方一點,讓殿下住下了。”
那男人一上岸,攔腰将她橫抱起來,疾步沖入卧房裡,将人蠻橫的拆骨入腹。
好一頓折騰後,想起明日二人都要早朝,一時怨念聲起。
次日二人在朝上碰見了,還要規規矩矩行禮,實則腰都快酸死了。
這樣歡愉順遂,沒人管的日子持續了半年。
白日裡,甯珊月站在朝堂之上,擡眸之際便能見到裴昀,晚上二人又在湖邊厮混,各自看各自的公文。
甯珊月碰見不明之處,也與他讨論一二,生活跟公務各相順遂。
就是二人都在那事兒上有些不懂節制,眼下挂着烏青。
老是有大臣問甯珊月,是否公務加狠了些,要不要上報東宮說減輕一些?
甯珊月扶額,那倒不必,基本沒用。
裴昀這一日在湖邊摟着她的細腰靠在自己身上,他半卧在美人榻上。
二人姿容本都是豔絕之人,一時在湖邊入了畫一般的美。
裴昀手指摩挲着她光潔的下巴,問道:“你回來也有半年了,不打算跟孤,更進一步嗎?”
甯珊月靠在他的胸膛上,纖細的玉指把玩着裴昀腰間的玉佩墜子:
“咱們這樣不挺好的嗎?你,我,還有我的家族都挺平衡的。”
裴昀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甯珊月眉心微皺,還真咬。
“那看來孤是要一輩子不娶妻,沒有個家了,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太子起身,一臉清冷的看着她。
甯珊月有些歉疚的望着他:“裴昀,我,我其實……”
終究是無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且自己如今并沒有能力做主甯家,
她怕這關系更進一步時,甯家又在背後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