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别坐礙眼的中間。
鶴重霄一走上來就看見了裴樂瑤雲鬓上金燦燦的金簪,
本來公主佩戴金簪也是很尋常的事情,隻是那金簪做的是海東青的紋樣,這便意義不同了。
在匈奴,海東青紋飾的東西隻能王族持有。那這金簪,肯定是自己王兄送給她的。
鶴重霄氣呼呼的,将裴樂瑤跟拓跋野後方的小桌子拉開,
自己找了張凳子擺在了二人的中間,就坐在他們後邊,看他們到底聊個什麼。
拓跋野跟裴樂瑤互相看了一眼,未再說話。
裴樂瑤又回眸看了一眼鶴重霄,想着過幾日就跟鶴重霄将話講清楚,她并不喜歡拖着誰,耽誤了人家也不好。
鶴重霄一直在後頭跟尊佛似的杵在哪兒,拓跋野隻多看了一場節目,便道:
“公主,王弟,孤舟車勞頓,就先回驿館了。”
他說完時,不忘朝着裴樂瑤深深看了一眼,裴樂瑤自是意會。
裴樂瑤配合的道:“嗯,單于一路辛苦,就早點回去歇息吧。”
拓跋野一走,裴樂瑤便有些坐不住了,也找了托詞就說要回王府了。
鶴重霄一路相送,她也沒有拒絕。
馬車裡,裴樂瑤直言道:“重霄,我有事跟你講。”
鶴重霄垮着臉,自入觀海,他臉上的怒意就沒下去過:“我不聽。”
裴樂瑤伸出腳輕踢了他一腳:“诶,我們可是兄弟。我想好了,以後就還是兄弟吧。”
鶴重霄的心一下子掉地上摔八瓣兒,失落的額問:“是因為我王兄嗎?”
裴樂瑤認真的道:“不是。”
鶴重霄攥着她的手腕,坐到了她身邊:
“那還是什麼,明明就是因為他故意來勾引你,你也太經受不住誘惑了。
我王兄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身材狂野了點嘛,你真沒必要被這些外在的東西給騙了。
樂瑤,與人成婚要看内在。”
裴樂瑤:“……”
鶴重霄心底焦急,在馬車上有些躁動不安起來:
“好吧,我承認他是匈奴少有的美男子,但我也不比我王兄差!”
裴樂瑤看着自己被鶴重霄攥着的手腕,也沒有強行甩開他,畢竟她們從小就待在一起,也習慣了。
她拍拍鶴重霄的手背:
“重霄,正因為我把你當很好的兄弟,朋友,所以才不想将就的和你湊合過一生,更不想耗着你。
我們人生短短數十年,說到底就是一場并不漫長的體驗,而自己擇的另一半将是陪伴自己最久之人。
這樣出現在生命中分量的人,安能湊合與将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