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第10頁)

  沒關系的拓跋野,人是可以脆弱的,你别一直繃着。”

  拓跋野狹長的雙眸頓了頓,低首看着自己腰上凝白的手掌,

  他也伸手覆了上去,在略帶薄繭的手掌裡摩挲了一會兒,就快要動搖,可還是說了一句冰涼涼的話:

  “你回去吧。”

  裴樂瑤身子一僵:“你說什麼?”

  拓跋野聲色愈發低沉:

  “額娘離世當日,孤知道你是為了讓她可以安心的走,所以才說的那些話。

  你是好心,但孤不能綁架你,就這樣當真。

  所以,明日孤,會派一隊精銳送你安全抵達北境。”

  裴樂瑤側臉挨着他寬闊的背:“那你呢,你要怎麼辦?”

  拓跋野:“沙場征伐,早已見慣生死。孤是匈奴之王,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這壓不垮孤。”

  裴樂瑤松開他腰身走到他面前,瑩亮的玉眸微微擡起,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我說,我願意留下來陪你呢?”

  “裴樂瑤,孤要的,不是一個女人的同情與可憐!”

  面前的男人,依舊桀骜孤傲。

  鋒利的五官襯得他神色有那麼一絲狠戾,依舊是草原上不能受半點同情的王。

  裴樂瑤眸眶卻在這一瞬便猩紅了起來,胃裡旋起一股風暴攪動起來,分外難受。

  眸前水霧彌漫起來,她聲色有些顫抖:

  “拓跋野,你竟覺得我是在可憐你!”

  拓跋野第一次兇了她,她好難受,原來拓跋野兇起來是這種狠絕的神情。

  “那好吧,我也沒什麼好搖擺的了。拓跋野,沉魚是有些小心思,但我看得出來,她挺在乎你的。

  有個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挺好的。”

  鶴綿綿跟她說,王兄極為寵愛沉魚,這四年,隻她一人。

  四年,同吃同睡,吻她抱她,跟她做了所有男女之間都做的事情,她已經非常膈應了。

  “你看,終究是有人可以替代的,不是嗎?也沒有那麼非一人不可,時間長了,什麼都可以改變的。”

  她勞累了七日後,氣色有些萎靡,蒼白的唇無力的勾了勾。

  這話是她自己對自己說的,她本就不舍拓跋野,這七日她早就搖擺了,卻換來這樣一句話。

  飄忽不定的心,此刻不飄忽了。

  拓跋野擰着眉:“孤跟沉魚……”

  話未講完,裴樂瑤已經提着裙擺從王陵裡走出去了,留給拓跋野一個消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