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也覺懶得解釋,反正她終将是要離開的。
拓跋野派出一隊精銳護送裴樂瑤回北境,鶴綿綿親自跟了去。
隻是半月後她回到匈奴王宮,跟自己的王兄一起用膳時,突然說了一句:
“我怎麼感覺樂瑤好傷心啊,渾身都很疲憊。
給太後娘娘辦喪儀那段時間,那麼多事情,那麼累,我都沒看見她那副神情的。
不會是有什麼心事吧……”
拓跋野頓了頓,将筷子放了下來,瞬間沒了胃口:“路上,你們可曾說了什麼?”
鶴綿綿瞪了拓跋野一眼:
“沒說,問了也不說。
肯定是王兄你做了什麼惹人生氣的事情,她不好跟我講,所以才自己憋着的。”
滿桌珍馐,宛如石頭與枯草。
鶴綿綿朝着四周看了看,問道:
“王兄宮裡的那位沉魚呢?
之前不日日跟在王兄跟前伺候您的嗎,我找她去端藥膳呢。”
“什麼藥膳?”他問。
鶴綿綿道:
“是樂瑤離開前交代的,說你肯定會郁結于心,她擔心你将身子悶出什麼病來,
又知道王兄你肯定不會按時吃藥,所以就寫了一些藥膳的做法留在了王宮。
你看今日這些菜,都是樂瑤提前給你寫好的菜譜,補血益氣,舒郁活血的。”
金色的光從殿外落在單于深邃的輪廓上,他鋒利高挑的眉骨一瞬便低壓下去:
“孤那日說話,是不是過于重了?”
鶴綿綿找了一圈,扒拉了他手臂一下:“王兄,沉魚呢!”
拓跋野淡聲回道:“犯了錯,遣出宮去了。”
鶴綿綿驚訝的望着他:
“啊,跟在你身邊四年的侍妾,說趕走就趕走啊?
上次我還跟樂瑤說,我将沉魚都差點要當成一家人了,還給她開過好幾次安胎藥呢。”
拓跋野呼吸沉了沉,一拍桌子:“你跟她說了這些,你還說了什麼?”
鶴綿綿被他陡然的氣惱給吓到,她抿了抿唇,不知所措起來:
“我說什麼,我……照實說的呀。
我說沉魚是你房中人,伺候了你四年,這四年你身邊就她一位女子,想來很得王兄寵愛。
太後娘娘急于抱孫子,所以來找我開過幾次安胎藥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