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在心裡從未忘卻,早已生根發芽的情,在這一刻交融于水。
拓跋野抱住她,從上看下去,裴樂瑤就在他極近距離的位置,鼻尖貼着鼻尖:“瑤瑤,孤奢望這一日很久了。”
他迷醉帶有酒氣的眼泛紅着:“孤在四年前就願奉上所有疆域,但求你給孤一個家了。”
伊蘭草原上,若不是裴樂瑤提了分手,他早就去說了。
“拓跋野,你有家了,你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她眼神裡滿是動容之色,伸手摸了摸他硬朗鋒利的眉骨線條:
“你可以不再強撐着一個人走路了,我會陪你走所有的餘生。”
拓跋野伸手握住她放在眉骨上的手,用唇吻了吻,凝神盯着她,那眼睛的最深處與心相連,跳動不止。
拓跋野埋首吸吮她的蜜唇,淡淡冷梅香氣湧入,在她唇腔裡攻城略地起來。
公主眉心縮了縮,手指猛的抓緊了錦被,有些緊張。
她看見拓跋野的眼睛一下的銳利起來,跟一頭餓了幾十年的狼,看見一塊五花肉似的饑餓。
裴樂瑤渾身是汗,累得虛脫,她原先也不知道匈奴男人是這種體力的呀,怎麼能不停呢?
後半夜,拓跋野抱着暈暈沉沉的她去寝殿後的熱湯裡沐浴,親手給她洗澡,她竟毫不知曉。
次日一早,她雙腿深處傳來痛感,癱在床上不願動彈。
一旁的男人将她身子重新摟入懷中,将錦被往上一扯,語聲磁沉傳來:“為夫沒醒,它倒是醒了。”
裴樂瑤悶哼了一聲,又沉溺在雲巅不知歸處的路。若不是要去請安,估計這一日她都下不
了床。
拓跋野掐住她的腰,綿長的吻落在她嬌軟的胸前:
“這也就是在大周皇宮,等回了匈奴,在萬凰台裡,孤一定比現在更有狀态。”
“你别折騰了,你這樣我會以為成婚後就這一件事可以做……”
裴樂瑤語聲斷斷續續起來,随即那蜜唇就被堵了上去。
裴樂瑤:“……”
七日後,裴樂瑤啟程與拓跋野回了匈奴。
中書令鶴蘭因為新人送行時,還叮囑道:
“小野,姑父多嘴一句,将來甯可惹自己生氣,也莫要惹了公主不快。
那北境八十萬雄獅鎮守的邊境線一關,公主一氣之下回了帝京城。
你若是要追回自己的妻,從匈奴出發到北境就被攔下,費力通關後,又是千裡跋涉到帝京,這一年半載可都費上去了。
你自己掂量掂量,看劃算不劃算。”
拓跋野脊梁上冷汗冒了冒,笑着:“姑父提醒得是,小野一輩子都不會惹公主生氣的。”
帝後與太子将新人送至帝京城外,裴樂瑤坐在馬車裡,将頭探了回去,眼淚止不住的長流,伸手對着自己的親人揮着。
她相信,一切别離都會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