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入正殿後,拓跋野看見裴樂瑤正在書案前寫着什麼,心便一瞬安了下來。
即便是自己跟裴樂瑤什麼矛盾都沒有,他還是會擔心,一眨眼她就不在匈奴了。
她站在八十萬雄獅鎮守的雄關對面,自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拓跋野走過去,看着宣紙上的字:“在跟綿綿寫信?”
裴樂瑤點了點頭:“嗯,她說她準備回來了。
我說快點回來,嶄新的大金國還有很多的事業在等着她呢。上次提的醫官行院,等綿綿回來就可以組建完成了。”
拓跋野摟着她的細腰圈在自己懷裡,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明日咱們去一趟王陵吧。”
裴樂瑤眉眼彎彎,語聲清甜如夏日桃樹上的蜜桃:“好,是去看額娘是嗎?”
拓跋野點了點頭:“對。”
裴樂瑤來了大金後,便習慣策馬前行,她的騎術由拓跋野親自教習。
帝後二人騎着馬,去了一趟拓跋氏族的王陵,還見了一面大祭司。
大祭司垂垂老矣,已經将大祭司的職位傳遞給了下一任。
他身子佝偻着,決議去看守王陵。
大祭司笑着:“偉大的人間長生天,當年預言一事,可都有應驗?”
拓跋野笑意苦澀:“全都應驗了。”
大祭司眼睛一冷,有些不滿的道:
“當年算出的卦象是主别離,皇上與皇後娘娘的确别離。
卦象上也說了,付出極大的代價能換得轉機。
果不其然,皇上您将整個金國當做代價,換來了一次轉機。”
裴樂瑤側眸看去:“還有算卦這些事兒?”
拓跋野點首:“嗯,出發去大周前,朕也來找過一回大祭司。
還被大祭司激動的罵了一頓,大祭司那一日甚至說自己不想活了。”
大祭司搖了搖頭,憤慨異常:
“匈奴最偉大的單于,竟是個要美色不要江山的君主,老夫是氣啊!”
大祭司用力的跺手中的拐杖,還是很生氣。
此刻的大祭司還不清楚,匈奴已經是過去了,單于也是。
如今,是一個全新的大金帝國,正如金烏,緩緩在草原的地平線上升起。
裴樂瑤見大祭司對拓跋野依舊有些憤然,條件反射的就維護了起來:
“大祭司此言差矣,本宮不是純純美色,皇上也并非唯一的貪戀美色。
皇上這是要了更偉大的江山回來,不信,你等着瞧。”
拓跋野揚了揚下巴,攬過她的肩頭,笑得自信:“皇後說的對,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