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吩咐,讓奴婢将早膳端來您床前,讓您在床邊用膳。這是什麼規矩?
您好歹是金國皇後,怎還與從前小姑娘時一般?
娘娘,您起來用膳吧,奴婢擔心那些金國人又在背後蛐蛐您。”
長楓記得裴樂瑤小時候也有這種懶習慣,還被雲懿皇後說過。
不讓她床上吃東西,吃了就倒頭睡,一覺就睡到下午去,公主就得規規矩矩坐在膳廳裡用早膳。
這習慣改了多少年了,沒想到一來了大金就又被改了回去,已被皇上縱得極其的随心所欲了。
裴樂瑤凝白的手腕掀開鉸紗賬,拿了一枚雪花糕就縮進被子裡去了,語聲嬌憨的道:
“我就喜歡在床上吃東西,誰說一句,你們告訴拓跋野去。”
一副仗人勢的樣子~
長歌跟長楓對視一眼,未再說什麼。總歸是皇上縱着,娘娘高興,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裴樂瑤在鳳榻上待到了午後才迷迷蒙蒙起身,睜着惺忪的睡眼,那皮膚白裡透紅,神韻靈動,比起從前在大周時,氣色還要好些。
皇後姿容嬌豔,宛若绮色雲霞,也好似透着一股春日桃花般的豔色,燦爛無比。
她纖長的玉指上穿過一枚祖母綠的戒指,頭歪在雕花窗前,淺淺打了個哈欠:
“明日我還是起得早些,陪拓跋野一起用膳吧,然後再睡回籠覺。”
長歌感歎道:“是啊娘娘,皇上不知道多高興呢。”
長楓也在一邊說着:
“娘娘隻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皇後了,您沒有婆母關系需要處理,不需要日日早起去請安;
後宮就您一人,也沒什麼嫔妃的事兒要您處理過問,不擔心分去寵愛;
皇上還聽不得旁人說您一句,獨寵您一人,一直護着。
現在一切風平浪靜,可不得更加的對皇上好些,将皇上照顧好嗎?”
裴樂瑤贊同的點點頭:“是哈,我還是得拿出幾分做人家妻子的樣子來。”
的确如長楓所說,她壓根是過來享福的,一件要做的事兒都沒有,甚至都無需愛後宮動腦子。
她覺得自己比自己的母後還要幸運,聽宮裡老人說,從前自己的母後入宮時隻是一個小小才人,父皇還有很多妃子,還一起惡鬥過。
她好似再不必經曆這些了,從一開始,就是帝王嫡妻。她想着這些,似乎對拓跋野的喜愛又再深了深。
拓跋野從金殿歸來,直奔萬凰台,步伐強健有力,行步如風。
烏恒跟在後邊,不解的道:
“皇上,您為何回萬凰台時,總是這般心急呢?臣都有害怕,總擔心萬凰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拓跋野頓了頓腳步道:“你不懂,你太糙了。”
烏恒:“……”
原因其實很簡單,他要在第一時間确定裴樂瑤的蹤迹,他要确認自己的皇後一直都是心甘情願的留在大金的,一直都住在他精心修築多年的萬凰台裡。
跨入正殿後,拓跋野看見裴樂瑤正在書案前寫着什麼,心便一瞬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