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豹子的仆從:“皇後娘娘,您别擔心,人跟動物生産都是一樣的艱辛,現在還在發作呢。”
等了兩個時辰,那雌豹一隻小豹子都沒生出來。裴樂瑤揪心起來:
“生孩子這麼痛苦啊,天呐,我以後會不會也生一晚上生不出來啊?”
無心的一句話,隻聽得耳後有人低吼了出來:“裴樂瑤!”拓跋野臉色陰沉着。
裴樂瑤默默轉身,笑嘻嘻的道:“喊全名,就是生氣了。好了好了,我不亂講話了。”
從半夜守到次日拂曉,微見天光時,那隻豹園裡的雌豹還是沒有順利将小豹子給生下來。
裴樂瑤一直守在豹園邊不肯走,也不睡覺,最後是被拓跋野強行拖走去休息一會兒的。
臨近午時,豹園的仆人在外通禀:
“皇上,皇後娘娘,那隻母豹應該是難産,估計是九死一生了。”
裴樂瑤立在屋子裡,或許是出于同為雌性的悲憫吧。
裴樂瑤提起金邊鳳袍的裙擺就往豹園趕了過去,歎息陣陣的望着那隻奄奄一息的雌豹,心也揪了起來。
守在雌豹邊的雄豹變得暴戾起來,看見豹園周圍有人就想去攻擊,龇牙咧嘴,遷怒着所有人。
拓跋野連忙将裴樂瑤拉回自己的懷中,提醒道:“豹子是猛獸,别太靠近了。”
可裴樂瑤總歸是個柔腸萬千的女子,總會代入自己,她神色有些怆然的道:
“如果雌豹會說話的話,我倒是想問問它,後悔嗎?
一頭猛獸,也會因為生育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估計路過的牛羊都能踩它幾腳。”
拓跋野側眸盯了裴樂瑤一眼,眉心皺了皺,本想回一句,但又将話給憋了回去。
他不知道那頭雌豹後不後悔,但若是自己是那隻雄豹,他肯定後悔,後悔得要死。
裴樂瑤吩咐萬獸園裡的仆從道:“可有猛獸助産的人,趕緊去幫一幫這雌豹,都流了那麼多血了,趕緊的!”
仆從為難的搖搖頭:
“皇後娘娘,雄豹跟瘋了似的,奴才們不敢靠近啊。
這雄豹早晨還咬傷了那獸醫呢,咱們現在都不敢靠近。”
裴樂瑤看向長楓:“再去叫幾位力氣大的士兵進來,按住雄豹,趕緊去救雌豹,不能再拖了。”
她眉眼沉沉的看了拓跋野一眼:“我們都懂那隻雄豹對不對?”
拓跋野凝了凝神,深邃的眉眼裡,長睫斂住那黯淡的餘光:
“嗯,它很無助,隻能将怒意與恐懼宣洩給旁人。”
拓跋野都被吓到了,隻因他帶入了自己。
若是躺在那裡的是裴樂瑤,那自己肯定比這頭雄豹更為瘋魔暴戾,若皇後因生産遭了難,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長楓拿着網子跟烏恒沖了進去,将雄豹給按住,鎖進了一間屋子裡。
随即傳來那木門被豹子爪子猛刨的聲音,猛獸陣陣怒吼。
獸醫再次靠近奄奄一息的雌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