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第6頁)

  他大力扶持優秀卓越的寒門子弟,告訴他們,官位是能者居之,若立奇功,更有破格提拔之優。

  自然,流入權力中樞的世家力量也就在慢慢減少,世家的新生力量變得薄弱起來。

  裴琰親自主持科考,在一衆考生裡他發現了一名姓鶴的考生。

  他的策略耀眼犀利,字字句句寫滿對世家之讨伐,毫無懼意,算是提前入了太子的眼。

  不對,鶴?

  鶴這種姓氏,本就是稀有姓氏,還來自江南。

  裴琰眉目沉了沉,想起了那個荷包。

  隻是他從未問過江雲娆,雖說前夫這件事的确是騙過他,是假的,但這東西是真的存在的,到底是誰給的?

  他身子朝後靠了靠,心思由來很沉:

  “來人呐,替孤更衣,孤要出宮去會會這個說要滅盡四大世家的考生。”

  太子換了一身墨色的常服,金冠黑袍。

  打扮成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模樣出了東宮,但那天潢貴胄的氣宇依舊難以掩蓋。

  歸冥在路上邊走邊問:“殿下,這廢掉的卷子您幹嘛撿回來?

  那考生會不會過于激進,才被考官給刷下去的?”

  裴琰清隽的容顔裡彌漫着一股戾氣,深邃的眉眼透着一股強硬:

  “不,他是被世家之人給刷下去的。

  孤是孤君,需要的也是孤臣。

  甚至是不顧一切敢與孤一起分裂世家的忠臣,賢臣,隻做那一心為國過君之臣。”

  帝京城那學子談經論道的地方,皆是這一屆考生與後生學子的聚集之地。

  衆人都在朝中間聚攏,傾聽那台上的誇誇其談。

  裴琰一身黑衣,走入人群,算是低調。

  可是在人群裡,早就有人注意到了年少時的天啟帝。

  這麼多年過去,鶴蘭因一直記得上一世自己與裴琰初次相遇,便高談闊論三天三夜的場面。

  鶴蘭因更知道,自己已經落榜。

  而自己那張卷子此刻也在還是太子的裴琰手裡,他還清楚今日裴琰是專來找他的。

  這一世,鶴蘭因主動走到了太子面前,行過一禮:“草民鶴蘭因,參見太子殿下。”

  近前面容清秀的溫潤書生,一身白衣,發髻用一根樸素的鶴紋木簪着。

  面若雅玉,謙謙君子,一眼看去便是面善,與他筆下犀利激進的文字一點都不像。

  裴琰背着手,側眸看了過去:“你怎識得孤?”

  裴琰不知道的是,鶴蘭因已經認識他兩世了。他柔和的笑着:

  “人群中,就屬公子一派天潢貴胄,威嚴如山,草民自是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