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就屬公子一派天潢貴胄,威嚴如山,草民自是識得。”
二人從那庭院裡走出,尋一酒樓坐下。
依舊與上一世一般,這位年輕的太子與白衣公子有着共同的夢想,便是讓大周走向盛世,讓臣民可見天,可踏地。
而非天是世家的天,地是世家的地。
世家在大周隻手遮天,蒙蔽聖聽,朝堂霧霾深深,多項利民政令推行艱難。
隻不過這一世,鶴蘭因因為有着前世的記憶,說的話,預測的事情更能入裴琰的耳。
鶴蘭因看看此刻的天色,笑着:“太子殿下,咱們已經說了一日,太陽都下山了。”
裴琰卻意猶未盡:“這一屆的考生裡,就屬你最得孤意。旁的考生可不敢說要拔除世家這種話,隻有你敢。”
鶴蘭因笑意更深了:“殿下,草民是說了,草民的卷子也差點沒被殿下看見。足以證明,世家的手是真的險些遮了天。”
裴琰手指在桌上敲擊着,猶疑了幾分還是問了出來:
“鶴蘭因,你從前在江南,可認識一個姓江的年輕女子,開酒館的。”
裴琰與他談話之時,注意到鶴蘭因腰間的香囊上繡了一個鶴字。
那雲鶴蘭草的紋樣,與江雲娆之前身上掉落的那個香囊一模一樣。
鶴蘭因神色微怔,不對啊,從前裴琰可沒在江南認識個什麼姓江的女子啊?
可從太子殿下此刻的神情來看,他好像是很認真的樣子。
鶴蘭因思索一番,答道:“草民認識一個姓江的女子,但不清楚是不是開酒館的。”
裴琰直接問:“是不是叫,江雲娆。”
鶴蘭因手掌裡的茶水微抖了抖:“對,她叫江雲娆。”
鶴蘭因這一世命運的改寫是因為遇見了提前穿越而來的江雲娆。
若不是那次在江南無意的相助,他也不會得罪沈家。
後來太子上位,沈家三方掌權,二房落敗後,派人報複了他。
鶴蘭因便死在了一個凄冷的夜裡,可不知怎麼的,他居然帶着自己做中書令那一世的記憶重生在了這時空裡。
鶴蘭因推算了時間,按照原有的記憶裡,自己遇見裴琰時,他應該是睿王而不是太子的。
他很詫異,不知道是誰改變了這命運,裴琰居然提前做了太子。
他又在想了想,心中忽的醒悟了過來。
這一世的裴琰,也提前相遇了江雲娆。
他不明白,江雲娆這時候不該是在帝京城江家嗎,是在裴琰登基的第二年才出現的。
這一切怎麼那麼奇怪啊,鶴蘭因神色愈發的疑惑。
裴琰聽見鶴蘭因也認識江雲娆時,眉心皺起:“你們怎麼認識的?”
鶴蘭因對上裴琰的眸光,這眼神他依舊是那樣的熟悉,濃濃的醋意,與上一世一模一樣。
前世,江雲娆因為自己的插足,也因為自己插足自己朋友的感情,三個人鬧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