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孤鹜峰山下開了第一朵桃花,太子班師回朝。
軍隊全都停在了寺廟之外,烏壓壓的站了一片,一股壓迫感在山底蔓延開來。
裴琰捂着腹部狂奔入孤鹜峰山下的雲光寺,四處找尋着。
雲光寺裡的禁衛軍都已經撤防了,裴琰心底有些詫異。
朝着江雲娆的廂房一路狂奔,廂房裡早已是人去房空了。
鶴蘭因連忙找來雲光寺的主持問道:“方丈,雲懿郡主去哪兒了?”
裴琰站在房間裡,手臂上也還纏着繃帶。
腰腹間的繃帶也沒取下,腰腹之間的傷口也在歸來的路上崩開過幾次。
鮮血與裡衣粘連着,分外難受。
裴琰渾身是傷的歸來第一瞬間不是回宮,而是必須要将江雲娆接回去。
當他滿心滿眼回來間她時,卻隻等來江雲娆的一封信。
當方丈将那封信交給裴琰時,九死一生的太子,似被利刃刺中,手指拿着信紙垂了下來。
“回宮。”唇色蒼白的裴琰死死咬住牙,那鋒利的眉骨戾氣陰寒至極。
一路上,鶴蘭因看着裴琰面如死灰,江雲娆又不見了,他走了一路問了一路:
“太子殿下,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定是有誤會,雲娆不會不告而别。”
鶴蘭因的眼神裡滿是急切,已經勸說了許久。
裴琰一言不發,走入帝京城城門後,冷聲對鶴蘭因警告道:“以後别再替提她,一個字都不準提!”
鶴蘭因覺得甚為奇怪,太子不要命的趕回來,何事以至于如此氣惱?
浩浩蕩蕩的太子軍隊在入了帝京城後,受百姓歡呼擁護,所有帝京城的百姓夾道相迎,滿是歡呼。
太子在首,鶴蘭因與萬長霖跟随兩側,身後是烏壓壓的軍隊。
軍隊路過甯國公府時,甯如鸢正拿着鞭子從府邸裡沖出來:“萬長霖,我可跟你沒完,出來吃我兩鞭子!”
甯國公站在府門前揮手含笑,看見自己女兒一臉怒意拿着兇器沖出來,就一把拉住了她:
“我的姑奶奶你又在幹什麼!”
甯如鸢氣道:“我要去找萬長霖算賬!”
甯大公子也在一側拉住了她:“什麼萬長霖,現在人家是大将軍了,官職都在你兄長之上了。
下次見了記得行禮,得客氣點聽見沒?”
萬長霖的黑色烈馬行至甯國公府門前時,他側眸看向甯如鸢,臉上也有傷痕,不夠朝她笑着,開心得很。
甯如鸢龇牙咧嘴,直跺腳:“照樣兇他!”
皇太子裴琰班師回朝,于次日被冊為監國太子,正式接管大周朝政。
魏太師拿着之前皇帝纏綿病榻下的成婚聖旨遞給太子,裴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戾氣有些重。
擡手就将那聖旨給扔在了地上,連話都沒跟他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