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鶴蘭因急匆匆的派出了所有侍衛前往那家客棧尋人。
隻看見桌上的幾副被落下的藥材,室内已經空空如也。
客棧不遠處,小河邊的打鬥之聲,漸漸從雨聲裡剝離了出來。
隐休拉開長劍:“小河邊,就在小河邊,走!”
那些侍衛先行一步,在小河邊與殺手纏鬥了起來,刀劍之聲刺耳不已,奮力拼殺。
鶴蘭因提着長袍,身披秋雨趕到了小河邊,一眼就看見朝着水中走去的江雲娆。
他瞳孔猛縮了縮:“雲娆!”
他将手裡的雨傘扔在了地上,猛的朝着小河裡奔走了去,急聲道:“雲娆,你往河裡走這是做什麼,尋死嗎!”
江雲娆渾身濕透,那河水已經蔓延到自己脖子,她聲嘶力竭的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河水沖走了!”
“孩子?”鶴蘭因發出疑問後也沒多管,拖着江雲娆的身子往回走。
江雲娆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
方才與殺手對戰起來,她與令歡毫無作戰能力,就生生的被逼到了河裡。
江雲娆将江忘忘放在一個剛好沖過來的木盆裡,一手掌着木盆,一手拉着令歡想要渡河過去。
可那殺手跟着跳了下來,長劍對着令歡就劈了下來。
江雲娆一側眸就看見那長劍,情急之下為救令歡,伸手猛的推開了令歡。
誰料手一松,那木盆就順着湍急的河水往下飄了去。
再一回神,江忘忘順着河流越飄越遠,速度之快。
身側殺手再次緊逼,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孩子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那生死一刻,另一隊人馬趕到,面前的殺手被對方用長飛镖射殺而死。
江雲娆一直往下走,河水逐漸蔓延到她脖子下巴處,卻再是如何都追不上那個木盆了。
“我的孩子!”
她站在冰冷的河水裡,被風吹雨打,隻剩下撕心裂肺的咆哮:
“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躲過了毒殺,沒想到還有這一遭!”
鶴蘭因強行拉着江雲娆上了岸,立馬道:
“來人呐,送這兩位姑娘回鶴府。”
此刻的令歡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
江忘忘孤零零的坐在木盆笑了出來,沒覺得有任何害怕的感覺。
頭一回坐上木盆漂流,他可開心了,淋雨也沒事兒。
一直揮着小手做着小木盆往下遊飄去:“江,江雲,江……嘿嘿~”
那小河的盡頭也是江宅湖岸的邊緣,此刻雨水也漸漸停下,吹起了寒風。
福康公公端着拂塵,在一邊細聲提醒道:“皇上,夜已深,又刮風下雨的,明日還要早朝呢,您該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