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娆重新拿起筷子吃着,一口一口嚼着,還是沒什麼胃口,但也要吃滿三十口,這是聖旨。
裴琰夜裡都在禧雲宮宿下,卻從不用強,隻是單純的陪着她。
一日夜裡他又動了歪主意,命人将火盆給撤了。
江雲娆最怕冷,憋的她沒辦法,夜裡隻能主動的緊緊挨着他。
隔了一日,鶴蘭因入宮,提議先立後,再行處置魏家,謀害皇後與太子的罪行權重可以拉到最高。
現在矛頭僅僅是指向了魏婉瑩,還需要更有力的人指證魏太師,将這個首腦給拖下水。
魏太師曾經還是帝師,身份尊貴。
皇帝是學生想要滅了老師,在大周朝的倫理之間也是遭人诟病,毀壞大禮的。
裴琰的目标倒也不僅僅是魏太師,而是整個魏氏家族。
現如今朝堂之上,光是與魏太師關系親近的嫡親親戚就有三十來位。
旁支的,聯姻的,關系糾葛深的,甚至是多達八十多位。
這一次的鏟除計劃,格外的不易。
裴琰坐在龍椅上,歎道:“先處置魏家吧,雲娆她不願嫁給朕。”
鶴蘭因眼神震了震,卻未再說什麼。
按照上一世自己對江雲娆的了解,她是個心軟的女子,最是見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受苦受傷,她會妥協。
鶴蘭因本不想說的,但還是道:“皇上,使使苦肉計吧,大概會有點子用。”
皇宮裡的人,包括滿朝文武都知道皇帝冊立一個平民女子為大周皇後。
雖從前有些功績,但身份到底是低了些。
鶴蘭因在心中醞釀了一份大禮準備送給江雲娆,這一世,絕不會讓她再如之前那樣辛苦了。
裴琰細細鑽研着:“苦肉計……”
鶴蘭因從天元宮離開時,故意路過了禧雲宮,說是問案子一事。
江雲娆站在庭院裡見了他,二人聊得算是投機。鶴蘭因離開時,江雲娆忽的叫住了他:
“鶴大人,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鶴蘭因停下腳步:“娘娘請講。”
江雲娆眼神裡很是疑惑:
“我們之前,或者說很久很久之前是不是就認識了?
我總感覺你對我說話的語氣,對我的了解,都好像是很多年的舊友一般。”
鶴蘭因笑若春風的溫潤眉目,似一塊羊脂玉,沒有銳利鋒芒的光,唯有敦厚清和:
“或許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吧,也或許上輩子,臣與娘娘真的就認識。
臣願做娘娘的知心好友,若娘娘不擔心臣高攀的話。”
江雲娆道:“鶴大人别說高攀一詞,你是個極好的人,與你說話總是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