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娆道:“鶴大人别說高攀一詞,你是個極好的人,與你說話總是如沐春風。”
鶴蘭因笑了笑:“臣是皇帝寵臣,慣會說好聽的,這是臣安身立命的本事。”
江雲娆也笑着:“的确,鶴中書為了自己的前途,一直在勸和我跟皇上。
還說皇上怎麼如何如何不容易,下一步是不是要用苦肉計了?”
鶴蘭因眼神裡不安的閃過,扯了扯嘴角道:
“皇上本就很辛苦,也未設立後宮,就隻有娘娘一人。
縱使之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娘娘也該寬心一回。
到底是帝王,娘娘擰久了,皇上也會傷着的。”
江雲娆咽了咽喉嚨,鼻尖有些發酸:
“我是怕了,鶴大人,我真的很怕。
我不覺自己會一直幸運下去,曆經多番生死,我又不是什麼勇士,我也會怕的。
站在帝王身側,根本不是外人看見的那樣光鮮亮麗。
我的勇氣在這兩年裡,已經被摧毀殆盡了。”
鶴蘭因深深的凝望着她,語氣很是溫柔:“你不用怕,還有我。”
他會為江雲娆做最後的兜底。
江雲娆眼珠子瞪了瞪,這話……有些奇怪。
鶴蘭因從禧雲宮離開,走在皇宮大内,秋風吹拂起他深紫色的官袍。
此刻他的心依舊是複雜的,但不能再次背叛好友的心卻是堅定的。
重活一世,是成全他們,而他自己選擇退出。
江雲娆看着鶴蘭因離去的背影,心裡頭有些怪怪的。
這個年紀不大的帝王寵臣,卻沒來由的很照顧她,她感覺出來的。
萬茵茵一直住在禧雲宮裡,前後有大理寺的官員來找她問些東西。
蕭幻音在皇宮太醫的醫治下也已經蘇醒了過來,正在恢複神智當中。
裴琰一直鎮壓消息,魏家直到此刻也算風平浪靜,一點事兒都沒有。
倒是魏太師很不老實,阻撓立後一事,他最積極。
裴琰從天元宮那邊走過來,順着江雲娆的眼神看了過去,語氣鮮少的有些厲色:
“你一直盯着蘭因看做什麼?”
江雲娆回神:“……”
裴琰又問了一遍:“你們方才說什麼了?”
江雲娆提着裙擺朝殿内走去,一邊回道:“鶴大人說你怎麼怎麼辛苦,讓我原諒了你去。”
前兩日裡,從瑤華殿接過來的溫泉已經施工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