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長霖皺着眉,背部傳來劇烈的疼痛,他咬緊牙關的道:
“甯國公,退一萬步來講,如鸢将來也是我将軍府中人,是三品軍侯未來的夫人,您不能說打就打。”
甯國公變了變臉色,将鞭子放了下來。
甯如鸢愣在當場,看了自己哥哥一眼,似是有些愧疚。
甯大公子恨鐵不成鋼的回看了她一眼:“看你鬧得。”
甯家人都很清楚,萬長霖如今,那是半點兒都得罪不起。
今日萬長霖來甯國公府不到一個時辰,先是被甯如鸢打了一耳光,又是被甯國公打了一鞭子。
這件事若是讓皇帝知道了,追問了下來,是因為賜婚一事,那不就是打的皇帝的臉嗎?
先前趙家是滅了九族,江家因為主君跟先趙皇後有染,流放三族。
新皇什麼脾氣什麼手段,甯國公清楚得很。
甯國公将鞭子奮力的扔在地上:“死丫頭,自己去祖宗祠堂裡跪着,沒有老夫的命令,不準起來!”
甯如鸢一邊抹淚一邊的去了祠堂,走了幾步回眸過來看了萬長霖一眼,發現他的背都是彎着的,心底有些不好受。
甯家的家法,從前打過她大哥一回。
就這麼一鞭子,他大哥在床上躺了七天。
甯如鸢攥了攥拳頭,心懸着,很不是滋味。
萬長霖回了将軍府,由于那背一直是勾着的,他母親便瞧了出來,連忙走過來扶着他:
“這是受傷了嗎,誰傷的你?”
萬長霖走進屋子,将外套拖了下來,還沒拖完那鮮血就從裡衣滲了出來,不多,但依舊是很刺目。
周尋芳被吓得心底一驚:“天老爺,誰啊,下這麼重的手!兒子,你去甯國公府跟你老丈人吵起來了?”
萬長霖搖了搖頭:“沒有,是跟着甯大公子去他們家的馬場賽馬,那烈馬新到的,脾性不好。
它發狂後将我摔下來,剛好碰在了石頭上拖拽了去,就将背給劃破了。”
周尋芳心疼的看着自己兒子鮮血滲出的背,連忙找來丫鬟送來傷藥。
一邊給他傷藥,一邊心痛着:“我就說嘛,你可是與皇上生死共戰過的人。
滿朝文武,誰都不敢動你分毫,結果是馬弄的。
你也太不小心了,都要成婚了,還将自己給弄傷了,這多不好。”
萬長霖笑了笑:“娘,無礙的,軍人嘛,受傷是常有的事情。”
周尋芳兩眼心疼到發紅,一時埋怨起來:
“你小時候可是個文文靜靜的小男孩,最怕疼了,還說自己不怕疼。”
她的兒子九死一生的從戰場上歸來,周尋芳自是再也見不得他受傷分毫了,看一眼都覺心痛到不行。
萬長霖則是有些黯然失意,他感覺到了甯如鸢好似不願嫁給他,還格外反抗的樣子。
周尋芳問道:“你從前說甯家小姐送你黃金,送你白玉腰帶,娘瞧着她對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