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完手擡起頭,便看到傅司珩正站在她身後。
“現在能還我一個清白了嗎?江總?”
江南垂眸認認真真地擦着手。
等擦完,她才擡頭對上了傅司珩的視線。
“傅司珩,誣陷你的人不是我,所以讓我還你清白,更是無稽之談。”
傅司珩被她這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躬身欺到江南面前。
“誣陷确實不是你誣陷的,但誤會總是你誤會的吧?”
“我誤不誤會你在乎嗎?傅司珩,你如果在乎,你就不會做出那麼多會讓我誤會的事!”
“好,就算這個視頻是個誤會,那張照片也是個誤會,其他的呢?你哪一樣不是做得一點餘地都沒留?傅司珩,你真當别人的心捧到你面前就是随意給你糟蹋的嗎?”
從那次出事以後,江南的情緒一直都被她壓在那一張雲淡風輕的表情之下。
她不曾抱怨過,也沒怨恨過。
隻有在遇到傅司珩的時候,才會稍顯激動。
但也隻是最直接的抗拒。
今天還是第一次,她這樣情緒外露。
仿佛心裡的委屈終于開始壓不住,一點點的流露出來了一樣。
但也很快,她便就又收拾好了情緒。
仿佛,剛剛那一瞬的外洩,隻是幻覺一般。
“你如果今天是來陪念念的,那我無話可說,但若是為别的,沒必要。”
江南心平氣和地說完這句話,推着輪椅往外走去。
在路過傅司珩身邊時,她聽到男人低沉又沙啞的一句,“對不起。”
江南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對不起,這三個字分量實在太輕。
輕飄飄的三個字,開口閉口間便能說出。
可這三個字分量又太重。
沉甸甸的是愧疚嗎?不,是傷痛。
是每次撕心裂肺後,縫縫補補又把自己捧到他面前,期待着他的珍惜,期待着他的眷顧,最後等來的依舊是傷害的沉痛。
“别跟我說對不起。”
江南低聲回了一句。
“你不配。”
對不起,也不是誰都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