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隻要看到就抓回來?是誰封了青龍界?是誰把龍族堵在西海,又是誰讓那麼多人去的西海?龍族不反抗,不打回去,等着死嗎?”
謝景山道:“我們可以不認同伏龍宗的做法,可還有碧遊宮啊,碧遊宮一直在争取跟龍族和談,争取共同在青龍界生存的辦法,這些人難道也活該被龍族殺死?還有真武仙宗弟子,從不曾奴役過龍族,也該死?”
江月白壓着火道,“碧遊宮争取和談,還不是為了讓他們有龍可牧,他們一樣不願意放手。真武仙宗是沒有奴役龍族,但真武仙宗的弟子就沒有無故屠殺過龍族?你背後那兩把劍的劍鞘,我沒看錯的話,是龍皮和龍鱗煉制而成。”
謝景山眉間川字漸深,定定望着江月白,“我隻是跟你讨論,你攀咬到我身上做什麼?什麼時候你的心已經完全偏到龍族那邊去了?江月白,你是人,不是龍。”
江月白忽然怔住。
對啊,她是人不是龍,她為這個發什麼火?
而且她自己也會用龍族身上的材料煉器,她這會兒是在把自己代入成龍,感同身受的憤怒嗎?
江月白垂下眼眸,思索。
這種根本論不清對錯與是非的事情,她在意它幹什麼?
從前她向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已經開始偏移,開始矛盾了?
江月白眼神閃動,是從妖族開始的嗎?還是從吸收應龍的精血就已經被影響?
甚至九龍遺迹下,吸收的那一絲混沌之氣中,也蘊含着許多龍族的氣息,也在改變她。
果然,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好處,總要在某處付出一些代價。
室内氣氛突然僵冷。
謝景山看到江月白捏住書的手指緊繃,指節泛白,趕忙道,“抱歉,是我不應該跟你提這些,我也有偏頗之處。”
江月白緩緩搖頭,“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沖你發火,我道歉,我最近的心境出了點問題,要不是你提醒,這樣下去可能會影響結嬰。”
謝景山有些無所适從,“哎呀說這些幹什麼,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還是罵我我習慣點!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謝景山手伸到衣襟裡摸了半天,取出一樣東西,丢垃圾一樣随手丢到桌上。
“拿去。”
江月白一看,是一個白色梭子狀的東西,上面繪制着壯麗的山河之景,不就是破雲沖?
而且不是基礎版,分明是定制版,特意漆成白色,繪制了圖案。
謝景山的手搭在膝頭,一臉豪氣地用下巴點了點那破雲沖。
“來上界之前說好的,到了送你和陸南枝一人一個,這是你的,手續都辦好了,你回頭用你的身份令牌去東方星盟登記下就行。”
江月白把破雲沖拿在手裡,感覺比大狗賊之前那個還要好。
“真給我啊?這怎麼好意思?”
謝景山看江月白又是說着不好意思,手已經把破雲沖收走的樣子,不禁揚唇。
“區區破雲沖而已,不算什麼。十天後有一艘真武仙宗的商船會從歸墟海西邊碼頭出發,我給你留了位置,這令牌你拿着,到時候直接上船就行,直達伏龍山營地。”
謝景山又将一面令牌推到江月白面前,看江月白滿眼開心,不自覺的開始抖腿。
“謝景山,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要不咱倆切磋一場,我讓你赢?”
“去去去,小爺我真才實學,真拼起命來未必不能赢你,用不着你讓。”
謝景山抖腿擺手,得意地挑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