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誅魂,直逼文素命門。
與此同時,謝景山收到江月白傳音,一身金烏之火陡然沸騰,雙劍震鳴,劍靈禍鬥與金烏齊聲厲嘯,風馳電掣地殺向沈明鏡藏身之處。
轟!轟!
金色火光炸開,火海沸騰,将那道魔氣焚燒殆盡。
謝景山眉頭蹙起,感覺殺了個空,那就隻是一道迷惑人的魔氣,并非魔族本體。
這時,謝景山蓦地背後一寒,感覺一股與剛才那後天大道道果之力同等級别的力量正從背後一波波蕩開,像水一樣柔和,卻又暗含着驚濤駭浪般無法抗衡的力量。
謝景山站在那裡,身上的火被死死壓制,金烏和禍鬥都在體内瑟瑟發抖,他連回頭都做不到,神識更是無法探出,不知背後正在發生什麼。
江月白的槍,被一道水波擋住,點在水面之上,分毫不得進,全部的力量都被吸收殆盡。
緊接着,水波化作一個人。
一襲碧水青衣,面容素淨卻令人不敢逼視,身無長物,隻有一條發帶挽起滿頭烏發,寡淡如水。
重溟仙君!
江月白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麻了,手裡的燭龍槍都差點拿不穩掉地上。
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慢慢收回抵在重溟仙君丹田處的燭龍槍。
重溟仙君眼眸低垂,掃了一眼,“好槍。”
“還行……”
話一出口,江月白就愣了,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敢回話。
可能是重溟仙君沒有一出手就拍死她,讓她感覺重溟仙君對她沒太大惡意?
還是重溟仙君身上那種上善若水,澤被萬物的氣質,令她如沐甘霖,渾身舒暢。
江月白現在隻想罵沈明鏡,不是說神殿之内發生任何事,重溟仙君都不會發覺嗎?
真是信了他這個魔!
見江月白老老實實站着,連發絲都無比順服,沒有半分反抗之意,重溟仙君輕笑,看向立在後方的鐵口直斷旗。
“法天的破爛玩意兒?”
江月白嘴角抽了抽,看來這位有點瞧不起法天仙君。
重溟仙君大袖一揮,定身規則之力瞬間煙消雲散,那杆鐵口直斷旗也應聲斷裂。
文素猛地就看到重溟仙君,大驚失色,緊接着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重溟仙君腳下。
“仙……仙君……我……”
重溟仙君身上氣勢一冷,如靜海起風浪,那股滂湃狂暴的力量讓江月白渾身緊繃,立刻無法動彈分毫。
就像小破船面對浩瀚無垠的海上風暴一般,充滿無力感。
重溟仙君沒有理會江月白和被定在遠處的謝景山,一隻手背在身後,背脊直挺,臉色如倒春之寒。
“你可知,生而為人,比之妖魔,最大的優點便是有情,可偏偏,生而為人,比之妖魔,最大的弱點同樣是有情。”
文素渾身顫抖,緊咬牙關,說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