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渾身顫抖,緊咬牙關,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自結丹之時便留在我身邊,朝夕相伴,照顧我衣食起居,處理仙宮雜事,井井有條,讓本君能夠心無旁骛,一心求道,這是你對本君的恩,本君對你,一向都是感激的。”
“所以這麼多年,你在鲲墟秘境中的所作所為,本君都睜一眼,閉一隻眼,畢竟你犧牲的是自己的大道前途,在求仙之路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你有能力殺人奪寶,那是你的能耐。”
“那些人沒有能力得寶脫困,也是他們的命數,就像九河界的芸芸衆生,自有其道,本君無從幹涉,就算你今日取了鲲鵬眼,得了水之道,本君也不會對你如何,但是文素,你可知你今日錯在何處?”
文素依舊說不出半句話來。
重溟仙君一臉沉痛的閉眼吸氣,“你錯在勾結魔族,犯了人族大忌,也踏過了本君的底線!所以,本君已經容不得你了!”
話音一落,文素驚恐地睜大眼,眼中淚珠一顆顆向上飛起,連同她體内所有血液和水,全都不受控制的脫離,飛出大殿,散落到鲲墟秘境各處。
文素以極快的速度幹癟,最終化為一捧黃沙。
重溟仙君從頭到尾都未曾看過她一眼,大袖揮起,塵,歸于塵。
處理完文素,重溟仙君一揮手,整個領域中所有花瓣落入花籃,回到重溟仙君手中被他收起。
大殿變回原來的樣子,謝景山也被扔到外面,隻餘江月白,戰戰兢兢的站在重溟仙君面前。
江月白餘光掃視周圍,忍不住問道,“沈……那個魔族呢?”
重溟仙君歎氣,“跑了,若非他驚動我,我還不知文素與魔族勾結。”
此時的重溟仙君隻是一道分身,真正的他還在主持幻陣,那幻陣中有二十幾位化神修士正在闖關,若是突然中途打斷,會讓那些人元神受損。
所以他無法追擊早就安排好後手和接應的沈明鏡,而且比起沈明鏡,他更在意鲲墟神宮中的情況。
江月白聞言瞠目結舌,好家夥,沈明鏡這是把文素徹底利用之後再借仙君之手斬草除根嗎?
沈明鏡真是算無遺策,感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他是蜃魔一族,自身不強卻擅長僞裝和遁逃。”
“蜃魔?!”
江月白心中又是一驚,夢魔也是蜃魔一族,刺頭難道是沈明鏡放入假太玄碑中的,那刺頭會不會跟沈明鏡還有聯系?
一股寒意從江月白背後直沖頭頂,但她很快冷靜下來,首先陸南枝和她那隻夢魔都見過刺頭,如果刺頭有問題,陸南枝應該能夠察覺。
再者,假太玄碑落入她手屬于意外,沈明鏡不可能連這個都算到,他們當時也不認識,沈明鏡沒必要在她身邊布局。
況且為了防止他自己被反向偵查,他肯定不會在刺頭身上留什麼。
但是對于魔族,她了解的太少,之後還是要多留一份心,多找一些關于魔族的書,多學習。
無知,是最危險的事情。
不過眼下最危險的,卻是眼前這位仙君。
江月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端正一些,語氣恭敬地詢問,“仙君特意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是有事吧?”
未等重溟仙君開口,江月白趕忙又道,“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我師門長輩還有諸葛家的人都在等我呢。”
江月白說着,自己都感覺沒底氣,在大乘仙君面前,諸葛家算個啥?天衍宗又能算個啥?
這下是真完了,她要說她跟法天仙君是忘年交,重溟仙君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