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金剛台外,就見莊嚴廟宇高低錯落的分布在草原深處的雪山之上,香煙縷縷升騰,佛光普照,誦經聲不斷,聞之叫人心中平和。
孔靜言能感覺到,所有人此刻都在裡面,念誦往生經文,為無塵佛尊送行。
沿着階梯往上,走到金剛台山門外廣場上,孔靜言頓住腳步,看到一個身穿暗紅色僧衣,身形消瘦的和尚,獨自一人盤坐在廣場中央。
晚霞餘晖之下,如身披金紗,寶相莊嚴,默默地撚動佛珠,念誦經文。
守門的僧人掃向他的目光帶着極緻的厭惡,甚至帶着些許憎恨。
孔靜言蹙眉,繞過那個和尚走到山門前,說明來意。
“阿彌陀佛,勞請真尊稍等片刻,寺内正在為無塵佛尊舉辦往生大典,不便外人進入,我這就去通知主持。”
“無妨。”
孔靜言知道,佛門這類大典,最少都要持續四十九天,長的還有八十一天的。
一個僧人進去通傳,閑等着無事,孔靜言便掃了眼廣場中央的和尚,問道,“那人是誰?”
餘下的僧人強壓着不悅道,“念空,原是無塵佛尊的弟子,後來叛出金剛台,助纣為孽,成了流沙域的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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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門口僧人訴說,孔靜言才知道,念空原來是江月白送到金剛台,拜入無塵佛尊門下的。
當年地靈界冥海鬼潮,無塵佛尊為了挽救衆生于水火之中,強行在地靈界動用本源之力,傷了根基。
再加上流沙域般若寺那件事,無塵佛尊心中有愧,生了心魔,他便知道,他的修行路走不了多遠。
念空生來就有慧根,與佛有緣,所以無塵佛尊十分看重念空,念空也很懂事好學,一開始,一切都很美好。
直到一日,無塵佛尊因為心魔而閉關修養,念空突然性情大變,逃出金剛台後,借助無塵佛尊的名号,在流沙域重建了般若寺。
後來,流沙域的局勢越來越亂,各門各派内鬥不斷,互相厮殺,近乎全滅。
因為是内鬥,金剛台也不好插手,但是流沙域所有人都知道,這背後都有念空的挑唆。
金剛台也曾去抓捕過念空,可是每一次都被他躲過去。
直到無塵佛尊坐化,他才主動現身。
金剛台不歡迎他,也不接受他為無塵佛尊誦經,他便固執地坐在這裡不走。
“……若不是無塵佛尊坐化之前,特意交代不要為難他,金剛台絕不可能留他活到現在!”
僧人憤憤不平,顯然他修行還淺,無法做到心境平和。
正說着,去通報的僧人帶着金剛台的主持趕來。
主持是個體型微胖的中年和尚,法号淨善,見到孔靜言之後先單手作揖,道了聲阿彌陀佛。
“讓靜言真尊久等了。”
說着,淨善看向依舊坐在廣場中央的念空,歎了口氣。
“還請靜言真尊再等待片刻。”
淨善走向念空,念空停下誦經,緩緩睜眼,擡頭看了眼淨善,從地上站起。
念空生得唇紅齒白,五官幹淨,一身暗紅色僧衣,襯得他如同野火之中一朵白蓮,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絲毫不像僧人描述的那樣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