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很快到達現場,我看見于警官下車,本能的轉身躲避,卻被人捂住臉拉出人群,我扯下捂在頭上的外套時,已經在車上,劉喜開着車子,強壯保安坐在我身邊,将我拉上車的就是他。
劉喜一改嘻嘻哈哈的模樣說道:「姚東,你還真是狠啊,老楊是不是你扔下樓的?你這些年裝瘋賣傻,真是騙了我們所有人啊。」
我說你别胡說八道,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我都不認識那老頭,我裝什麼瘋賣什麼傻?給我說清楚。
劉喜停下車子,扯着我的衣領說道:「是個狠人啊,為了搞死我們,連老婆都奉獻出來,王正昱不是你老婆出賣色相弄死的?老賴子不是你老婆出賣色相弄死的?老楊頭不是你夫妻弄死的?這麼漂亮老婆到處送給别人享受,是不是還想送給我啊?老子不要破爛貨。」
我一口唾沫噴在劉喜臉上,他拿起車載煙灰盒砸我腦袋,就在這時一道強光襲來,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
「砰」一聲,我感覺天旋地轉,我頭暈目眩,但感覺身體沒什麼大礙,我推開壓在我身上的保安,奮力的從車窗爬出來,我們被撞的四腳朝天,那輛撞了我們的肇事車就停在旁邊,一個人朝我跑過來,拉着我便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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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雨,她依舊穿着病号服,我們上車後,她開着車飛速的往郊區開,雖然是夜晚,但我總覺得這地方我似乎來過,是什麼地方?我感覺大腦深處有些殘留記憶,就在哪裡徘徊,我就要想起來,可總差了那麼一點,我越想頭越痛,接着我一陣惡心,我吐了。
我頭暈的如同醉酒,江雨扶着我下車,走了幾分鐘後,面前是一座矮小的土房,看着這簡陋的土房子,我驚恐不已,我恨自己,恨自己當年年少無知,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江雨站在我面前,月光灑在她身上,她長發散亂,我顫抖着問:「你到底是誰?」
江雨冷笑道:「你們一群人沖進别人家裡,殘忍的殺死無辜的房主,你們想過現在的報應嗎?我一個個的接近你們,王正昱、賴文、楊生,我殺了你們,但你的債還不清,還有你姚東,雖然你沒動手,但你知情不報,你也該死。」
她手裡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斧頭,朝我脖子砍下來,就在着千鈞一發之際,「砰」一聲巨響,一道火光從我頭頂劃過正中江雨的胸口。
江雨軟軟的倒下,我心疼江雨作賤自己,我恐懼她舉刀殺我,可當看她倒下時,我心痛的快炸開,我撲過去抱住她,哭着大喊:「江雨,老婆,你不要死啊。」
一群人從四周沖出來,他們将我拉開,用對講機呼叫救護車,我死死的拉着江雨的手,她氣若遊絲,但看着我眼神不再清澈,但沒有仇恨,她努力的對我擠出一絲笑容,救護車關門的那一瞬間,我也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靠在醫院的病床上,于警官坐在我面前,他跟我說,我暈了一周,問我現在狀态怎麼樣?如果沒問題需要做個筆錄。
我問江雨怎麼樣?于警官聳了聳肩遺憾的說道:「對不起,我們本來是想打她肩膀,可因為天黑光線不好,擊中了她心髒,她不在了。」
雖然我被他拉黑,但我還是按下語音鍵,對着手機彪着髒話喊道:「你到底誰?你想幹什麼?」
「「再」于警官見我沒有爆發,他便開始說道,十五年前,市體校賴文老師帶着三個學生去郊區郊遊,那時候郊區沒開發,幾個城裡人迷路了,誤入一農戶家裡。
這群人雖是老師是學生,但皮囊下卻隐藏着邪惡的心靈,因為這農戶是生産隊長,家裡正好放着還未發給農戶的退耕還林補償款,正好被賴文無意中發現,賴文是個賭徒,房子都抵押出去了,看見了偏僻農戶家有這麼多錢,頓生歹念。
所以賴文喊上學生王正昱、劉喜一起準備奪财殺人,但他們并沒有告訴你,因為你膽小怯弱,殺了農戶夫婦,他們發現農戶家十五歲的女兒很漂亮,竟然還對她做了禽獸之事,但這個女孩沒有死,因為你拼死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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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腦袋,驚恐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于警官笑了笑答道:「因為我們抓了劉喜,他全部交代了,他還說了,你之前受傷,也是他們準備殺人滅口,隻是你命大,沒死成,但卻失憶了,為了不想把事情鬧大,他們不再對你下手,而且讓劉喜盯着你。」
我将腦袋埋在兩腿之間,小聲問道:「那江雨呢?她為什麼殺人?」
于警官根本沒想過要隐瞞我,接着說道,江雨就是當年那個被欺負的女兒,這些年女大十八變,加上她對自己容貌做了些改變,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嫁給我,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複仇,王正昱、老癞子賴文都是她利用美色誘惑弄死了他們,當年你們這群人沒有被判刑,主要是因為當時還在司法系統的楊生包庇了,隻是沒想到楊生一把年紀了,還不改當年的惡習,最後落得個墜樓而亡,也算是罪有應得,最後于警官還說,那天他們能及時趕到救下我,是有人事先報警,而查出來就是江雨本人,所以江雨根本就沒想殺我。
于警官并不在意他的身份說這種話合适不合适,我的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我心痛江雨,她孤獨的背負着仇恨前行,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借警察的手來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