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村長家給他找了一個燒磚的工作。”
“燒磚廠就在上遊村?”沈默之所以知道上遊村有一個燒磚廠還是拜高安傑所賜。
他的地圖不但畫了道路,還有一些重要的村标志,沈默在上遊村看到一個很大的煙囪,他還标了這是磚廠。
按照張鴻說的這些,沈默心裡已經隐隐有了一條殺人的主線。
他将邱局長和周局長等人全都叫了過來。
沈默和幾人說了整件事之後,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我姐姐就是路上遇上了張家旺對阿芸不軌,阻止了之後,被張家旺恨上,殺了全家?還做出了搶劫的假象?”
“不一定隻有張家旺一個人,還有别人也參與了,隻是張家旺是最重要的那個人。搶了一票之後,這些人分散,當時你雖然讓全村都錄了指紋,但張家旺并不是上遊村的人,你們并沒有錄他的指紋吧?”
邱信和搖頭,怕引起群衆恐慌,确實沒有擴大到别的村查指紋。當時他也是怕影響不好,隻是懷疑村裡的。
“那他又在張鴻結婚當日殺了阿芸這是為什麼?”
“兇手想要殺人,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得不到就想要毀掉。我過得不好,全世界都别想好之類的想法。而且都殺了這麼多人,沒有查到他的身上,心裡更加狂妄。”沈默默默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問兇手殺人為什麼,那是沒有意義的。做警察要的就是客觀理智。
“可是在張村也沒有錄到他的指紋嗎?”周局長皺眉。有些難以置信,他們以為當時做的工作已經很細緻了。
“說他不在村裡,在磚廠上班,你說能錄指紋嗎?”沈默笑着反問周局長。
周局長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有時候就是這樣,因為指紋找出兇手的概率太小,他們沒有這方面人才,當時做事難免會疏忽。
“安排下去将人帶回警局。”周海方連忙叫來了幾個隊長下令。
“同時要防止村長給他開了介紹信去别的地方。”沈默提醒。
兒子做這種事情,家裡人不可能一無所知,有些時候隻當做糊塗不敢去深究,不想去深究。
像是張家旺騷擾阿芸,村長能說不知嗎?都是在一個村裡的,可是就睜隻眼閉隻眼,沒有出人命就當是萬事大吉。
甚至之前沈默在案卷裡面沒有看到相關的消息。
要不是他追問張鴻,這才知道張家旺騷擾過江芸這件事。
很快邱局長親自帶隊去張村抓人,将整個村裡圍的水洩不通。
在人群中,沈默看到了張家旺,一個中等身材,皮膚黝黑,長相普通,和村裡所有的男人沒有一點區别,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出來的男青年,被警察押着走出家門的時候,低着頭,看上去老實巴交一臉迷茫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是滅人滿門的兇狠。
張母哭喊着追了出來:“我兒子犯了什麼錯?你們警察不能亂抓人。”
“隻是帶去問話,現在還不是抓他。”伍隊長上前。
“帶去問話你們就戴手铐,你們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張母要沖過去,而張家衆人也都是兇狠無比,好像隻要村長家的喊一聲,這些年輕人都會上前幫忙。
邱局長則是看向了沈默:“沈默,現在讓你去看他的指紋,就能确認他是兇手嗎?”
他已經等不及要将這個殺人兇手釘在恥辱柱上。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這些村人不再叫嚣。
邱局長在這裡六年,知道這些村裡人做事章法,隻要拿出實質性證據,這些人就不會再鬧,要是警察這邊沒有實質性證據情況下,他們就有鬧的理由。
沈默點頭。
他一步跨上前去:“伍隊長,不用這麼麻煩,是不是他殺人我現在就能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