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瘋了似的罵我，說我騙了他，說我自私自利。
直到我馬上失去意識，他才松手。
就像瀕死的魚回到水裡，我大口大口的呼吸。
沈燼仍然冷漠着看着我，伸手拟了一面水鏡。
這是留影術，要有修仙天賦之人才能學會。
他怎麼會？
可更讓我驚訝的是水鏡裡的畫面。
漫天黑雲，火光沖天。
我看見倒塌的樓宇，破碎的大地，和衆多熟悉的面孔。
他們嘶吼着，反抗着，最後絕望的倒下。
無數魔兵魔獸一哄而上，搶奪這精進修為的靈氣，内丹。
我靈劍宗，竟慘遭屠門。
水鏡破碎，那個地獄般的景象留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嗓子就像被利刃劃破，幹澀疼痛，讓我發不出聲音。
沈燼冷眼看着我。
他說，這是他們欠他的業障。
是耽誤他這麼多年修煉的賠罪。
他還說，如今的他已經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将來也定會和姬子寒一同得道成仙。
可是，仙魔混血被天道詛咒，本就不得修煉。
他本難逃一死，是我宗門護住了他。
我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滲出淚水。
或許從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個錯誤。
「蕭輕舟，三日後我成親，希望你來。」
我閉着眼。
三日後，便也是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