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

秦默發現她醒了,立即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知初聽得到我的聲音嗎?你會好的,會恢複健康,不要放棄!想想那些關心愛你的人,你不是喜歡小提琴嗎?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音樂會。”

沈知初眼角溢出一行晶瑩的淚,秦默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沈知初努力張開藕青的嘴唇,嘗試着發出聲音:“秦......秦墨......”

她太虛弱了,發出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秦默把耳朵湊過去,隻隐約聽到她說了句,“我好痛......”

秦默咬緊牙才把那股酸意給憋下去,他紅着眼眶,伸手擦去沈知初鬓角的淚水:“堅持一會兒就不痛了,你一向很堅強的。”

沈知初眨了眨眼,眼前越來越模糊,看東西都是重影,她張開嘴,像擱淺的魚努力呼吸着,失去血色的嘴唇勾出一抹虛弱的笑,她啞着嗓子慢慢說:“......不要把我的病告訴厲景深。”

都這個情況了,她想到的人還是厲景深,為什麼不告訴他?像厲景深這種人就該為錯事抱憾終身,每天活在愧疚裡,日夜不得安甯。

秦默醒了醒鼻:“好,我答應你。”

沈知初看着頭頂刺目的手術燈,眼睛緩緩閉上。

沈知初消瘦的身體上安着各種儀器,插着管子,胃癌做手術前需要洗一下胃,等看到裡面還沒消化的堆積物後,秦默的眼瞳又紅了幾分。

那裡面裝的居然是紙漿,這說明,沈知初在這之前吃的食物是衛生紙!

她怎麼會吃那種東西?

秦默瞬間就想到了手術門外的厲景深。

他用力咬緊牙才将那股噬心的憤怒給壓下去。

手術并不成功,隻勉強保到了沈知初一口氣,而且這口氣還随時可能會消失。

沈知初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查看,如果48小時沒恢複過來,便又會面臨危險。

......

手術室門推開,秦默從裡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眼神犀利地看着厲景深。

厲景深試着擡腳走過去問沈知初的情況,可雙腳就像灌了鉛鐵變得沉重無比,他連稍稍一下腳都做不到。

秦默走到他跟前,厲景深聽着自己沉重的聲音問道:“她怎麼樣?”

秦默猛地擡起手一拳頭揮在厲景深臉上,力道毫無餘力,厲景深趔趄一下往後退了幾步。

他偏着頭,放在大腿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重複着剛才的問題:“沈知初她怎麼樣了?”

“拜你所賜,沒死,隻是丢了半條命,臨門一腳鬼門關。”

秦默的話像是一根鋼針穿過他的喉嚨,在鈍痛下,眼前陣陣發黑,連呼吸都不順暢。

秦默看着厲景深面色痛苦的模樣,口諷刺道:“厲景深造成這樣的結果的人是你,你有什麼臉在這兒裝痛苦?知初以後就不牢你挂心了,你還是去關心你該關心的人吧。”

第19章

秦默口中的那個人,自然就是夏明玥。

“沈知初是我的老婆,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和她的事?”

“老婆?”秦默聽着這兩個字直接被氣笑了,如果不是考慮這裡是醫院,他一定把這個該死的人渣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

“厲景深,你扪心自問你有把知初當做你老婆嗎?她胃出血的時候你在哪?她一個人進醫院看病拿藥的時候你又在哪?”

秦默指着他的胸口,指出他一條有一條的罪行:“你在外面陪你的情人,在喝酒買樂,在密謀攻擊沈家,在把知初的父親送去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