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看着女人一遍一遍朝我磕頭,如此情真意切的樣子,我實在是不能拒絕。
最終我答應她在周末的時候陪她去看陳隻诩。
在推開那扇病房門前,我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
如果這是假的也無妨,但如果是真的,就算我和他的情意沒了,未來的我知道後也一定會後悔。
所以最終我推開了那扇熟悉的門。
病房内的儀器滴滴作響。
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尤為刺耳。
當我走到病床前,看到那張曾經帥氣的臉上此時一片灰敗,骨瘦嶙峋的陳隻诩閉着眼躺在病床上時,還是控制不住落了淚。
像是感知到什麼似的,他艱難地睜開眼,眼神和我對視上的一瞬間猛地睜大。
他掙紮着想起身,可現在的身體卻沒辦法讓他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我連忙阻止了他。
「躺着休息吧。」
看着他緊盯我的視線,我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還好嗎?」
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有些後悔了。
但陳隻诩并不在意。
他顫抖着手想觸碰我,卻在即将碰到的時候又放下了。
他認真地用眼睛描繪着我的五官,像是要把我的樣子刻在腦海裡。
在那一刻,眼淚像潮水般湧出。
可能會被說聖母,但一個相伴十八年,從牙牙學語到相互扶持,那麼多的經曆,不可能是那麼輕易遺忘的。
我不是一個絕情的人,所以我做不到。
陳隻诩看我哭得不能自已,虛弱地開口道:「别哭了,怎麼長大了反而比小時候還愛哭呢?」
他艱難地幫我擦去淚水,眼神眷戀地看向我。
「抱歉,當時我差點毀了你的未來,現在可能就是對我欺騙你的懲罰。」
我央求他别再說,可是他卻繼續道:「沈知意,年少時的心動使我害怕,我迫切地想要逃離,生怕哪天我們分道揚镳連朋友都沒得做。可後來我将這份心動埋藏心底,久而久之變成了習慣,又總以為你不會離開,才造成了錯誤,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