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辱罵的話如同魔咒般萦繞在我耳邊：
“還敢擡頭看我，賤不賤呐，居然喜歡上男人。”
“宋少爺豈是你能亵渎的？”
“别用你那惡心的眼神看我。”
一次次的巴掌，一次次的教訓，換來了我再也沒有擡起過的頭以及自尊心的泯滅。
“呵，還愣着幹什麼？待了幾個月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了？”宋酌不耐煩起來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悅。
心頭狠狠一顫，我膝蓋一軟，就跪在地面，被人踹得多了，我現在很能識時務，這樣才能少挨打。
“對不起，宋少爺。”我努力從幹涸的喉嚨裡發出聲音，太長時間沒說話，聲音變得很是沙啞難聽。
“砰！”車門被打開又狠狠砸上。
下巴被寒涼的手指捏起，宋酌聲音裡罕見地帶上怒意：“誰讓你跪下的，給我站起來！”
察覺到他的怒意，我頭埋得更低，我感覺他指尖在一點點收緊。
我沉默地盯着地面，水泥路不知道比戒同所裡的石頭路平整多少，膝蓋竟然感覺不到多少痛意。
抑或者是麻木了，我的膝蓋早在第一次被打的時候就已經敲碎，我再也站不起來了。
“給老子站起來！”宋酌拎着我的衣領把我提起來，我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
被他摔入後座，我拘謹地往角落縮了縮。
對于我的啞巴行為，宋酌氣笑了，喉間溢出一聲怒笑：“怎麼，洛宴你現在不會說話了？”
我隻能努力地把頭埋得更低：“對不起，宋少爺。”
3
一路無言，我被接到了宋家，不知道宋酌又在搞什麼把戲。
我隻覺身心俱疲，盡管是睡在下人房，我也格外安心。
洗完澡，我坐在床邊盯着手臂上的鞭痕發愣，房門卻被倏地打開，“咔嚓”一聲，格外清脆。
不受控制地，我又跪了下來，這種低微的姿态早就被人強硬刻在了骨髓，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看着逐漸靠近的修直雙腿，我害怕地閉上眼睛，不能看，會被電擊。
頭上落下一個溫熱的大掌，我忍不住戰栗，這種可怕的感覺，就像是那群人打完我後給我的“甜棗”一樣，惡心。
“不要跪，我不是說過嗎？”宋酌的聲線十分平靜，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