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抑克制,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無聲安慰。
這時傭人拿了醫藥箱跑過來,一邊取出酒精一邊說道:“鄭醫生不在,我請了林醫生過來,應該半個小時就到了。”
張崇光這才想起,接過酒精說:“那你先出去。”
傭人看着他們連體嬰一樣抱着,又羞又躁地根本就不敢多看,紅着一張老臉退出去,還體貼地給帶上了門。
她背抵着門闆,暗暗思忖。
明顯,先生跟太太是彼此有意的,這種脆弱的時候最能看得出來。
想着想着她就情不自禁地笑了下,趕忙着下樓去煨湯了,等醫生過來看過退燒,太太身子一定虛透了,該好好補一補。
這女人身子一補,血氣就好,若是男人一滋潤。
感情自然好起來。
……
卧室裡,張崇光的身子還被霍西纏着,大概是太難受了……她的小臉貼在他的心口,小聲地叫了一聲哥哥。
那一聲,就像是有什麼,在他的心髒處輕咬了一口。
整個心髒都麻了。
張崇光不知道,愛一個人能到什麼地步,但是他知道能帶給自己悸動的隻有霍西,也隻有她,才讓他不至于因血液裡的邪惡而做出出格的事情,才會安然地跟霍家相安無事。
霍西,本身就是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竟然忘了,他竟然忘了……
懷裡的人,那麼熱。
張崇光輕輕拉開她的手臂,湊在她耳根低哄:“我幫你擦下身子……霍西,你乖一點。”
大概是他的安撫有用,霍西松開了手,整個人柔軟地躺在床上。
像是,他怎麼樣都行。
張崇光艱難地吐出一口氣,目光盯着她,手卻伸向床頭将燈全都熄掉了。
諾大的卧室裡,幽幽暗暗。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細雨,但是月亮卻偷偷跑了出來,淡淡月光穿透玻璃照在大床上,朦朦胧胧的像是給女人身子蒙上一層淡色琉璃。
極美!
張崇光緩緩傾身,當他解開霍西身上的襯衣時,他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他怕她拒絕,怕她反應巨大。
但是沒有,霍西就一直柔軟地躺在那裡,乖順地注視他。
他用酒精,一遍遍給她擦拭身子,
每一寸,在幽中光,毛細孔跟皮膚似乎都在輕輕顫抖……
短短五分鐘,
張崇光身子出了很多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開口時嗓音也是沙啞透頂:“好了!我幫你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