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我剛開口，眼淚就毫無征兆的冒出來。
在親近的人面前總是藏不住委屈的。
女人隻停在病床旁幾米的位置，往桌上放下一張卡，矜貴的不願再近一步。
“小澄啊，你…你就别再回家了。”
“……好。”
我是個私生子，是我媽拿來固寵的工具。
我知道的，所以我從小努力讨好那個男人，努力學習，努力讓自己足夠耀眼，讓那個男人注意到我和她，我以為她至少會有一點愛我的。
敲門聲拉回我的思緒。
是個陌生人。
“你是崔澄？”
我點點頭，面無表情。
“我叫秦維，是秦醫生的兒子。”
秦維把拎着的果籃放在桌上，拿着個蘋果坐在床邊椅子上削皮。
看着他自來熟的動作，我有點不知所措。
“太麻煩你和老師，你不用這樣。”
“不麻煩，我這幾天休息。”
秦維動作很快，削了皮的蘋果被遞到面前。
“算起來，我是你半個師兄，照顧師弟是應該的。”
莫名的，我開始煩躁。
我讨厭這些人，為什麼都要來主動招惹我。
我咬着牙，呼吸變得急促，指甲扣進皮膚。
“我不需要。謝謝，不送。”
秦維放下蘋果，出去了。
我松了口氣，心底的煩躁卻沒有消失，密密麻麻的淹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