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文沒有兒孫要照顧,比我過得輕松多了,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經常出去旅遊。
我雖然也有一些積蓄,但楊睿淵和舒悅嘉不怎麼做飯,我又心疼萌萌總是吃油膩的外賣。
所以每周都要去他們家送幾次飯菜,一直沒空出遠門。
我們在雲南玩了十幾天,那裡的風景很美,視野開闊,連帶着人的心情都開朗了不少。
錦文在老年大學學過攝影,他拿着沉重的相機給我拍照,每一張照片上,都留下了我的笑容。
錦文說:“我真佩服你,如果換成是我遇到你現在這種情況,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怎麼樣。”
其實我心裡又怎麼會不難受呢?
隻是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趁着還能笑得出來,我想多笑一笑。
我這輩子,要哭着來,笑着走。
我生病的事最終還是沒能瞞過錦文。
因為已經是晚期,有時候疼起來會一發不可收拾,嘔吐也是常有的事。
有一天我們去滇池喂紅嘴鷗,海鷗飛過來,吃完食物後用尖尖的嘴在我手心啄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
錦文笑着說:“你看這小鳥,還恩将仇報呢。”
她說完這句話,忽然收斂了笑容,大概是怕我想起舒悅嘉。
我正要說話,忽然感到喉嚨發癢,連忙拿出紙巾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完後打開紙巾一看,上面沾着點點血迹。
錦文的眼眶紅了。
她喃喃地說:“怎麼會這樣……”
我們提前結束了行程。
在回去的路上,錦文刷着手機,突然盯着屏幕喊了起來:“這不是你女婿嗎?”
8
視頻裡那個眼睛紅腫的男人是楊睿淵。
他正在對着鏡頭哭訴我們家“騙婚”。
據她說,當初他和舒悅嘉談婚論嫁時,我承諾會把名下的幾套房子都留給舒悅嘉。
可等他們結婚後,我卻跟舒悅嘉斷絕了父女關系,對他們不聞不問,對萌萌也是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