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裕想也沒想:「傳旨,明日起行,朕要去松山行宮。」
臨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皇後便不必跟去了,留在宮中好好反省吧。」
哦,求之不得。
這一去啊,你怕是回不來了。
南方的叛軍,此時大約已經在起事了。
我命人将陛下離京的消息傳出去,傳得越廣越好,令叛軍直往松山而去。
臘月初八那日,京中風雨飄搖,皇帝被叛軍圍困在了松山。
他派遣令使向周遭求援,卻無一兵一卒前去救駕。
至于京畿的兵力,在救陛下和保江山之間,群臣都沉默了。
大廈将傾之際,我帶着小皇子,走上了宣政殿:「陛下要救,可京都乃國之根本,更不能失,為今之計,唯有請雲州殷家軍南下勤王,方有一線生機。」
此言一出,群臣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紛紛下拜,山呼娘娘英明。
…….....
元月初一,城中陰霾密布,除了寥寥的幾戶人家貼了門神,竟瞧不出半分新歲的喜慶。
松山傳來消息,殷家軍大勝,叛軍被剿滅大半,落荒而逃。
可不幸的是,陛下身中數箭,已然無力回天。
我下旨,令全城缟素,為陛下發喪。
同時,命京畿巡防營入城,把守各宮門。
外有殷家軍,内有巡防營,重重把關之下,順利擁立小太子登基。
我順理成章成了太後,垂憐聽政。
……
殷梨出宮前,瞅着我的太後服制嫌棄了半日:「不是野心勃勃想當皇帝嘛,怎麼費這麼大勁才成了太後啊。」
我笑道:「眼下時機未成熟。倒是你,今日一别,往後山長水遠,怕是再難相見,千萬保重!」
她笑得恣意而灑脫,一如當年縱馬長街時那般意氣風發:「放心,你真能坐上那個位置,我回來給你當将軍!」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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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朝,往囚室裡步下石階,那裡頭關押着已經瞧不清面容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