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發燙,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皇後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
「這宮裡面,就隻有你還有幾分生氣,你帕子上的繡樣我很喜歡,日後能繡給我嗎?」
皇後讓我以後給他繡涼州花樣,可是在他的聲音裡面,為什麼卻聽不出來以後?
至這天以後,聖上很長時間都沒來,甚至還下了一道口谕,說皇後身子不好,日後就在宮中專心養病,無事不要踏出宮門一步。
日子長了,宮中就開始傳出風言風語。
他們說皇後娘娘是個命薄的,容顔未老恩先絕。
身邊也沒有一個一二半女,日後就隻有數宮裡的地磚過日子了。
皇後宮中的侍女和太監也好像少了許多,整個宮中一下子蕭瑟了下來。
寒風透骨,京城的天再冷也不會下雪。
皇後近來心情很好,此刻正在窗邊将幾隻寒梅插入玉瓶中。
「你為何不走?」
他突然問我。
「現如今我已失寵,他們都去巴結新主子去了,你為何還不走?」
看我滿臉不解,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有些驚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原來還可以走的嗎?」
6
此言一出,皇後手中的的寒梅啪的一聲被折斷。
我自知失言,慌忙解釋道: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之前答應給您的繡品還沒繡完呢,奴婢是不會離開您的。」
經過我一系列的慌忙解釋,皇後的臉色才好看了幾分。
月光寒涼,我進宮已有四月,算算日子也已經到了隆冬。
我在屏風外的小床上小心翻動着身子,一日一日的算着二十五歲出宮的日子。
快了,還有九年零八個月。
殿中很安靜,隻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