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盛家給你物色好下家了?」
我懶得與他廢話,拿出筆讓他簽字,一張紙忽然從協議書裡掉了出來。
江宴之彎腰撿起,下一秒,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憤怒地起身,手一揮,将茶幾上的花瓶摔碎在地。
「盛晚婷,你不要臉!」
4
他手裡的是一張
B
超單,可能是我收拾行李太急,不小心夾在了離婚協議裡。
「不好意思,放錯了。」
我從他手中抽回單子,他咬着牙,厲聲質問:
「孩子誰的?」
想起這些年幾次不太愉快的體驗,我将離婚協議朝他手邊推了推。
「簽字吧,反正,不是你的。」
這不是我們之間第一次提到離婚。
六年來,江宴之嚷嚷過無數次,我以為真到了離婚那天,他會很痛快地簽字。
哪怕中間出現了一段不太和諧的小插曲。
可我沒想到,他竟當着我的面,将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他一掌拍向茶幾,花瓶碎裂濺起的玻璃,紮進了他的手心。
我退後一步,皺着眉頭看他。
疼痛讓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他與我對視,原本憤怒的眼神,多了一絲錯愕。
「盛晚婷,你看不到我的手流血了嗎?」
我不理解。
「我看到了它就不流了嗎?」
如果說江宴景是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那江宴之就是一包一點就燃的炸藥。
我沒工夫陪他發瘋,拽着行李,撐傘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