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伯父一如往常地各自用餐,他忽然說:「晚婷,你嫁進江家三年了,也該和宴之要個孩子了。」
我放下手中的湯勺,解釋道:
「爸,你知道的,宴之很少回家。」
江伯父扶了扶眼鏡,聲音不怒自威:「老爺子當年說什麼都要我們同意這門親事,不同意他就閉不上眼。可你也知道,你們盛家的情況到底是不比他活着的時候了。
「盛家要依靠江家,你也要依靠宴之,想辦法生個孩子,留住他的心,也省得他整日不着家,惹你婆婆生氣。」
于是半個月以後,江伯母過生日那晚,我把江宴之的醒酒湯,換成了保姆遞來的藥。
在那之後,這樣的操作也有過幾次。
江宴之無一例外地會在第二天醒來時,沖我發脾氣,羞辱我。
可惜,我始終沒有懷孕。
江伯父對我很失望,懶得再管我們的事。
但江宴之卻學會了新的對付我的方式。
他的绯聞越來越多,總是帶着不一樣的新歡回家。
他們的聲音很大,即使客廳裡的音樂聲已經調到了頂,仍然掩蓋不住。
當他又一次帶人回來時,我關上音樂,披了件外套,出了門。
3
結婚六年,我其實很少出門。
再加上一直圍着江宴景長大,我幾乎沒有朋友。
平時都是待在家裡,彈琴,跳舞,畫畫,或者插花。
我小時候并不喜歡這些,但學了太多年,早就刻在骨子裡,成為不是興趣的興趣。
我将車停好,一個人走在淩晨兩點的夜市街上。
不同于别墅區的冷清,這裡很熱鬧,大街上都是吃夜宵的人。
我很久沒吃過這兒的東西了,記憶裡還是童年第一次嘗試時,被我媽扇了好幾個耳光的畫面。
見我猶豫許久,忙着翻轉烤串的老闆還以為我是不知道吃哪樣,笑呵呵地給我介紹起了他家的特色。
人生第二次,我花了五十塊,買了一把烤串。
我拎着它走出夜市,來到地下通道,看見了一個抱着吉他唱歌的男生。
他穿着幹淨的棉白襯衫,袖口微微卷起,沖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