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頭顱又動了一下，露出自己被割掉的左耳。
盛問音：“………………”
盛問音明白他的意思了，喉嚨滾動一下，有點心虛地替自家師父找補：“那，那什麼，我師兄也……不知道你不能說話不是，他，他這不是以為你不肯招，才把你耳朵和手指砍掉的嗎，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你别這麼小氣……”
季長青成了獨耳聾和六指琴魔。
是真的六指琴魔，兩隻手加起來隻有六根手指那種六指琴魔。
回國的當天，盛問音和祈肆，親自帶人把季長青押送到監區醫院，交接好後，他們正要離開，卻見簡華廷從電梯裡出來。
“呀呀。”盛星焰坐在媽媽懷裡，他已經認識大伯公了，對着大伯公伸手揮舞。
簡華廷走到季長青病房外，透過玻璃窗戶，看着裡面病床上，那個腫得媽都不認識，全身傷痕累累的男人。
說實話，簡華廷一直覺得季長青太老了。
明明他隻比簡華章大兩歲，比簡華廷還年輕六歲，但是他看起來，卻仿佛已經七老八十一般，佝偻，滄桑。
簡華廷對祈肆打了個手勢，攬過祈肆的肩膀，道：“過來聊聊。”
盛問音眼看着大伯和祈肆，去了走廊的另一邊說悄悄話，因為是背對着她的，她也讀不到他們的唇語。
盛問音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
過了一會兒，簡華廷說完，放祈肆離開。
祈肆和盛問音走出醫院，一上車，盛問音立刻問：“大伯跟你說了什麼！”
祈肆看了她一眼，道：“找我借錢。”
盛問音：“……”
盛問音眯眼：“真的？”
祈肆發動引擎，擡手在女孩發頂揉了一下，溫聲：“不然呢？”
盛問音沒做聲，她看不出祈肆撒沒撒謊，這貨比她出道早，演技早就登峰造極了。
祈肆啟動車子，目光平靜的看着前方的路況。
閻王确實找他借錢了，但并不隻是借錢，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簡華章隊長死之前，确實見過盛問音。
修長的手指将方向盤握得緊了些，肉色的指甲，被掐得有些發白。
短暫的失态後，祈肆又極快的恢複正常，轉移話題：“節目組那邊來過電話，問錄制什麼時候恢複？”
盛問音本來還覺得祈肆怪怪的，聞言，果然立刻被帶歪了，道：“就明天吧，本身一共就直播十天，已經過去八天了，最後兩天，好好播完。”
祈肆點頭。
盛問音這時又回過神來，道：“等等，你别轉移話題，說大伯的事呢！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什麼主意！”
祈肆一頓，看向她：“你知道？”
盛問音冷笑：“我當然知道！你以為這麼糊弄過去我就不問了，你借給他多少錢？”
祈肆松了口氣，又笑起來：“就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