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魚的一槍,打爆車胎,緻使車輛失控。
這個舉動,取悅了他自己,激怒了簡華章,與他身邊那兩名沖動意氣的少年。
對面的簡問音還哭個不停。
恪當時,真是煩透頂了!
落到現在這個被動的境地,完全是因為那個拖油瓶,她還有臉哭!
不管她的死活多好,那麼弱,那麼嬌氣,死了活該。
他從小學習的就是狼性文化,奉行弱肉強食,可簡問音卻是一株溫室裡的花朵,在狂風凜冽的野外,一場小雨都能要了她的命。
這麼脆弱,就去死好了!
死了就不會礙手礙腳了!
這些話填充在他心底,但他聰明的沒有表露出來,因為他知道,這聽起來太無情了,小叔會不高興。
“我有槍!”
少年隻用口型,輕輕的告訴他的小叔。
他出發之前就帶了槍,把所有零件拆開,分放在不同的行李裡,方便過檢,在剛才來的車上,他已經組裝好了。
手指緊貼自己的後腰,恪想告訴小叔,他們有一戰之力。
可鳄魚不愧是一手教出兩名少年的總教官,他一眼就看出了少年細微動作下,隐藏的打算。
他輕蔑地笑笑:“在華國,弑師好像是大逆不道的。”
不大的聲音,因為離得近,從聽筒那邊傳來時,被恪聽到了。
恪狠聲道:“你不是喜歡玩嗎,那我們也來玩玩,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
他倏地拔出手槍,槍口對準了鳄魚的車窗。
可槍才剛剛擡起,就被簡華章用力按了下來。
恪不懂,他氣憤道:“我有能力殺了他!也有能力救你女兒!”
“那你能救所有人嗎?”因為手臂和大腿失血過多,男人的嘴唇,漸漸開始蒼白,他沉靜的看着少年兇狠的黑色眼瞳,苦笑着道:“算了,從他出現在華國,我已經輸了。”
恪道:“沒有!”
冥也不太明白,他雖然沒說話,但眼裡溢滿了不贊同,他也不知道簡華章為什麼這麼悲觀,哪怕不敵,他們也可以戰鬥一番,為什麼要棄械投降?
就在這時,哭泣的簡問音,被老師抱起來,沖向醫務室。
女孩逐漸離開狙擊槍的射擊範圍,最終,消失在樓道裡。
她安全了!
恪立刻看向簡華章,那眼神分明在說,現在你總沒有後顧之憂了吧?
簡華章身體有些疲軟,他靠在那輛車體後面,對着電話那頭道:“我任你處置,下一槍是哪兒,頭嗎?”
“小叔!”這是恪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
他一直倔強的不肯叫,仿佛不叫,就不會跟那個抛棄他的簡家,有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