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問音搖了搖頭,然後擡起手。
祈肆以為她要抓自己的手,将手伸過去。
女孩卻将手臂舉高,摟住了他的脖子。
祈肆有些微愕。
盛問音将臉埋進祈肆的頸窩裡,悶了好久,嘟哝道:“我想吃糖。”
住院樓一樓,四名保安死守在大門口。
小垃圾試着想沖進去,每次都失敗了,這時,冥從裡面走了出來。
小垃圾立刻叫嚣:“哈,你小子還敢出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小垃圾撸起袖子又要開打!
冥卻在這時開口:“你是怎麼收她為徒的?”
小垃圾:“……”
小垃圾有些心虛,眼珠子到處亂飄:“關你什麼事……”
冥蹙眉,走到他面前,語氣低沉:“之前我就覺得不太對,你從沒告訴過我,你跟簡家有關系。”
十三年前,簡華章的過世,令恪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平靜。
他們被帶回了少年營,偷跑,以及幫助簡華章逃亡這兩件事,令他們遭遇了嚴懲,他們身上,都因此落下了很多,到現在還存在的傷勢後遺症。
可是身體的疼痛,并不是最痛苦的,冥知道,對恪來說,最痛苦的,是簡華章的死。
他對自己原生家庭,對那個簡家的所有憧憬,都随着簡華章的過世,徹底煙消雲散。
很快,他們在少年營的地牢裡,聽到了外界的消息,簡家兩老遭遇車禍,簡問音死裡逃生。
冥以為,聽到這個消息,恪應該會有所觸動,但他沒想到,恪竟然笑了。
笑中,又帶着一些遺憾:“那很好啊,小叔不是一直想見他的親人嗎,他們終于可以團聚了。”
冥那時就覺得,恪的心理有問題。
傷痕累累,被教官們輪流鞭打得皮開肉綻的少年,而後又說:“不過簡問音為什麼還活着?她才是最該死的那個,等有機會,我親自送她一程。”
冥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那之後,無論是萬召會的覆滅,還是血噩組織的興起,亦或者是恪脫離血噩組織,滿世界的失蹤。
簡家,都始終是他們之間,盡量不去觸碰的禁忌。
直到三年前,盛問音驟然出現。
冥至今還記得,他跟盛問音第一次打鬥的情況。
那是在醫院,女孩對她窮追不舍,他本來隻想甩開她,後來,也被追出了火氣,對她動了手。
可是,他沒想到,女孩竟然接住了。
她接住了他的招式,甚至與跟他相同的招式,和他纏鬥起來,最離譜的是,她居然還了解他身上一些舊疾的位置,專挑那些位置下死手。
明白他身上的每一個弱點,清楚他的每一個進攻方向,對他能了解到這種地步的,世界上,隻有簡問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