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華廷笑了一下:“一定!”
等到大伯離開後,盛問音就趴在桌子上,開始制定潛伏計劃。
計劃表寫完一張又一張,計劃圖畫了一份又一份,直到一杯咖啡,被送到她的嘴邊。
盛問音就着祈肆的手,喝了一口咖啡,正要繼續畫時,祈肆卻抽走了她的筆。
盛問音不解,回頭看向他。
祈肆将杯子放到桌上,薄唇抿緊:“閻王說得對,人越多,越容易出錯。”
盛問音眨眨眼睛:“啊?”
祈肆道:“我一個人去。”
盛問音原本平靜的眸子,倏地一緊,她眯起眼睛,冷冷注視着祈肆,表情不悅。
祈肆溫和的道:“一個人比較……”
“你在教我做事?”盛問音突然道。
祈肆:“……”
盛問音抽回自己的筆,寒聲道:“祈肆,别給我來這套,我他媽就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祈肆一愣,眉頭緊緊皺起。
盛問音低下頭,繼續畫圖,畫了半晌後,推開手上的計劃圖,抓了一張白紙過來,在最上方,重重的寫下兩個字——遺囑。
“聽說……”盛問音慢慢的道:“很多一線的戰士,出任務前,都會先寫好遺囑,因為很難保證哪一次,他們就再也回不來了。”
祈肆開口:“問音……”
“你别說了。”盛問音語氣很重:“我現在不是你老婆,我是你的搭檔,枭隊,專業一點,閻王那個老不死的,既然把任務交給我們,就說明他相信,我們倆可以完成,所以,不管有多困難,我們也要盡力去做!
這個時候,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你對我的最大尊重,不是把工資卡都交給我,也不是在家裡都讓我說了算,是你願意在職場上,把我當做一個真正的夥伴,而不需要對我區别對待……當然,我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以後家裡就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說你以後工資卡就不用交給我了,你敢少給一分錢,你看我怎麼虐待你兒子,這就叫父債子償!”
祈肆靜靜的注視着盛問音的臉,過了許久後,他閉了閉眼,輕笑一聲,伸出自己的右手:“盛隊,合作愉快。”
盛問音也伸出自己的手,跟他握手:“枭隊,合作愉快。”
當天晚上,兩人制定了一晚上的計劃,第二天,餐車俠大伯又來了。
盛問音把兩份東西交給他,道:“如果我們倆回不來了,這個,你轉交給盛星焰。”
簡華廷接過兩張信封,看着上面碩大的遺囑兩個字,愣住了。
簡華廷自己也寫過不少遺囑,每次執行大型任務,都會寫一次。
還記得第一次寫的時候,他寫得慷慨激昂,整整寫了八頁紙,裡面提到了父親,母親,弟弟,和她沒有結果的初戀。
遺囑寫到最後,他甚至流了淚,淚水将紙張浸濕,字迹都模糊了。
第二次寫,就有經驗了,他寫得偏向穩重大方,營造出一種,自己是個十分鐵骨铮铮的大好男兒。
第三次寫,可能是寫多了,沒什麼話好說了,他隻是意思意思交代了一下自己三位數的遺産分配,讓弟弟好好照顧父母雲雲。
第四次寫,他寫的“同上”。
第五次寫,他交白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