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傳訊玉簡,她便将裴雅打橫抱了起來,朝着裴府沖去。
才剛跑了一半,便遇上迎面找來的燧岩。
“怎麼回事?”他看着躺在箜篌懷中氣若遊絲的裴雅,也有些急了。
箜篌搖了搖頭,抱着自家小姐,腳步壓根沒停,隻是問道:“湯浴準備好了嗎?”
“嗯,備好了。”
“先回去再說。”
他們一路去了浴池,燧岩止步在了浴池外,箜篌一人抱着裴雅邁入了水汽氤氲的浴池。濃稠的綠色水池仿佛沸騰了一般,冒出了一團又一團的水泡。
她除去裴雅身上礙事的外衣亵衣,将她放入了湯浴之中。
裴雅的臉色在靈植的作用下,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好看的眉頭也因為痛苦,緊緊皺起。
箜篌就站在岸邊,守護着自家小姐,她手中傳訊玉簡上是給自家老爺發去的訊息,等了許久也沒回複。
箜篌眼看着小姐的唇色發白,那殷紅的血迹順着她的唇角潺潺流下,卻一點辦法也無。
她急得團團轉,最終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一跺腳轉身走到了浴池之外。燧岩一看她出來,趕緊上前一步,問道:“如何了?小姐還好嗎?”
箜篌搖了搖頭,“不怎麼好,這一次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說着話,她擡起眸子看向了面前的燧岩,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燧岩,你能聯系到老爺嗎?老爺當真閉關了?”
燧岩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出任何有關老爺行蹤的話。
是了,即使他給老爺當了三百年的随從,也依舊得不到他的信任。
箜篌一看他這神色,就懂了。
她抿唇斂目,沉思了許久,才道:“隻能動用最後的辦法了,你下去準備吧。”
在這一刻,他們兩人的身份似乎反了過來。
箜篌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鬟,而燧岩也不是整個裴府的管事。
“是。”燧岩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
裴府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姐,若是小姐出了什麼意外,他們所有人都得替她陪葬。
這是當初老爺親手給他們下的禁制,他們的命是跟小姐的命綁在一起。
箜篌看着燧岩離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她們的新姑爺。
她們都回來這樣久了,怎的還不見他過來?
想到這個,她的神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随便喊了個小丫鬟讓她去找找。
卻沒想到小丫鬟去找了一圈之後,卻依舊沒見到姑爺的蹤迹。
“不見了?!去門口問問守衛,可曾瞧見姑爺外出。”箜篌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小丫鬟低着頭,兩手攥在一起,“箜篌姐姐,我問過了,守衛說并未瞧見姑爺外出。”
箜篌擰眉思索了片刻,又看向了她,“練功房呢?可有去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