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總有變數,去看看那少年吧,做戲,也要做足。”澹台大君說道。
“嗯。”
澹台鏡月點頭,道,“父君也早點休息。”
說完,澹台鏡月起身,邁步朝着帳外走去。
帳内,澹台大君輕聲一歎,疲憊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都怪他,身體不好,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将振興澹台族的重擔全都壓在了這個女兒身上。
草原,一向是男子為尊,月兒雖然是澹台一族的天女,但是,要壓下所有的反對聲音,也非是一件易事。
如今,北方妖物降臨,澹台族又到了選擇的關鍵時刻,月兒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如此激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帳外,澹台鏡月感受到寒夜的涼意,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裘袍,邁步朝着遠處的氈帳走去。
那少年,應該活不了了。
澹台真終究還算完成了任務。
遠處,氈帳内,法儒、陳巧兒、李青山等人全都到來,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神色很是沉重。
縱然他們已将随身攜帶的丹藥都試了一遍,但是,結果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李子夜身上的傷,實在太重了,髒腑、經脈,全都重創,若非最後關頭,以全部真氣護住了自己的心脈,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今日的刺殺,如此突然,誰都料想不到,巨大的實力差距下,李子夜唯有盡力拖延,并且護住自身心脈,給自己留下活命之機。
因為習武之日尚短,他的實力或許真的不行,但是,他在盡力。
一旁,白忘語注視着床榻上的少年,始終沉默不語,從方才起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今日之事,不對勁。”
陳巧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冷聲道,“倘若那些刺客的目的真是要殺澹台大君和天女,那位五境大修行者不去幫忙,反而來了李子夜他們這裡,怎麼都說不過去。”
“除非,今日之局,根本不是為了刺殺澹台大君和天女。”一旁,李青山心領神會,猜測道。
“不是為了刺殺澹台大君和天女?”
腦袋不太靈光的姚歸海面露不解之色,道,“那是為了什麼?”
李青山看向床榻上的少年,說道,“為了他!”
“李家小子?”
姚歸海神色一震,驚道,“怎麼可能?為了這小子動這麼大的陣仗?今日,可是連五境大修行者都出手了!”
“不管過程如何,表象如何,最終的結果,這一場殺局,最後的目的分明是指向這李子夜。”
李青山凝聲道,“現在,唯一不清楚的是,究竟是誰想要殺這小子,原因是什麼?”
“是澹台鏡月!”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白忘語終于開口,眸中殺機盡顯,道,“在這澹台部族,能設下此局的人,唯有澹台鏡月,此外,李兄第一次見到澹台鏡月時便說過,他很讨厭這個女人,李兄從未毫無緣由,如此排斥過一個人,如今看來,那澹台鏡月想必也有相似的感覺,才會先一步下手。”
“李子夜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