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要從年初之時說起……”
祝青歌快速地将年初至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跟随文親王北上誅神、為儒首續命、南下鎮壓冥土三件事,說的很是詳細。
“英雄出少年。”
西南王放下手中的兵書,客觀地評價道,“人族有這樣一名年輕人,是人族之幸。”
“可惜,人廢了。”
祝青歌感歎道,“他才二十二歲,比我還要小上幾歲,這樣的年紀,本該是大展抱負的年華。”
“可是,他似乎并不在乎這些。”
西南王語氣平靜地說道,“他給你說這些事,不是為了炫耀,也不是為了引起你的同情,他隻是想得到你的信任,這位李家三公子,當真不是一般的厲害,青歌,你動搖了,是嗎?”
祝青歌聽過父親的質問,沉默下來,片刻後,輕聲道,“父王,我覺得,他說的沒錯,西南軍不該落得一個懦夫的罵名,誰都知道,如今的佛國元氣大傷,根本沒有太多餘力入侵大商,而西南王城,坐擁十萬大軍,卻始終按兵不動,莫說天下人,就連西南軍中很多将士,都已有了意見。”
他承認,隻要出兵就會有傷亡,但是,保家衛國,不就是軍人的職責嗎?
西南軍将士的親朋好友,可是都在大商境内,他們西南軍遲遲不出兵,那這些軍人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看來,那李家三公子真是一個成功的說客。”
西南王注視着眼前的嫡子,提醒道,“青歌,你要想好,即便我們不出兵,以你在西南軍中的軍威,加上長年累月守護王城的戰功,封王,并不是難事,一旦出兵,若是打赢還好,倘若打輸,不僅是你,就連西南軍也會名聲大落,更加引人口誅筆伐,屆時,你再想封王,就很難了。”
“兒子有把握,一定能打赢。”
祝青歌正色道,“父王,大商和漠北開戰了三年,我們始終按兵不動,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們不會出兵,所以,西南軍出動,必定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打誰?漠北八部嗎?”
西南王神色淡然地問道,“為父不覺得,我們出兵,就一定能改變這場戰争的走勢。”
“不,不打漠北鐵騎,直接揮軍北上,打天谕大軍!”
祝青歌斬金截鐵地說道,“西南王城距離西境戰場不算遠,天谕大軍也沒有那麼龐大數量的騎兵,機動性遠不如漠北鐵騎,我們的突襲,定能打天谕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北上?”
西南王驚訝道,“這是你的主意,還是那位李家三公子的主意?”
“李兄的主意。”
祝青歌實話實說道,“不過,我覺得,此法可行。”
“不夠。”
西南王搖頭應道,“西南軍,以輕步兵為主,就算聯合凱旋王的玄甲軍,也沒有一錘定音的能力。”
“還有布衣王的羅刹軍!”
祝青歌沉聲道,“李兄說,為了抵擋漠北八部的西路大軍,羅刹軍也被安排在了西境戰場,而且,羅刹軍中,騎兵足有萬五之數,完全可以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奇襲,配合西南軍、玄甲軍,找機會重創天谕大軍。”
“羅刹軍?”
西南王聞言,立刻起身,來到不遠處的沙盤前,看着沙盤上的行軍布陣圖,眸中震驚難掩,贊歎道,“厲害,真是厲害,原來如此。”
祝青歌聽過父親之言,邁步上前,不解地問道,“父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