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瞞着,一直瞞到現在。
每次過年過節,四哥去看景昭,都要避開家裡老人,我去過兩次,就那麼一個孤零零的小墳頭,就在北山那邊。”
好半晌,秦清淮才啞着嗓子開口,
“那彭家盯上楊爺爺,也是跟這個有關嗎?”
秦義搖頭,
“不确定,但是當年景昭的事,我們幾乎用了所有的人脈,得出的結論是,彭家壓根兒就不知道她是誰,隻是他們嚣張跋扈慣了,這種事,也,習以為常了。
而且,當時剛建國,咱們幾個還沒進部隊,家裡長輩在部隊也都忙得很,咱們都幾乎見不到面。
而且,這種事,在自家是大事,當時的環境,他們連自家孩子都顧不上,更别說他們了。
我知道的時候都過去兩三年了,彭家勢大,兄弟幾個也都沒找到什麼得用的證據,這事,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秦清淮緊握着拳頭,有些懊惱,有些後怕,要不是媳婦兒說對那些東西感興趣,他很有可能隻是教訓那個彭山一頓,讓他不敢再惦記楊老爺子,但是卻并沒有想做更多的。
真的,就差一丁點兒,就放過了這個畜生。
“知道是彭家的哪個畜生嗎?是那個彭山嗎?”
秦義苦澀,
“不知道。
就是因為這個,這幾年,四哥暗中套了彭家不少人的麻袋,卻并沒有要任何一個性命。
四哥說他們再作惡多端,也總有受到懲罰的時候,他不是執法的人,沒有權利審判和行刑,所以他每次都恨不得給他們一刀,但是每次都是揍一頓出氣。”
“四哥啊!”
秦清淮輕歎,越發心疼自己這個發小,
“楊爺爺楊奶奶那兒,”
“他們最喜歡的孩子就是景昭,看不到,也沒耽擱他們還是一樣的惦記,總是念叨着,也幸好楊家人心齊,團結,上下一心,不然還真就瞞不住。”
知道了這個事,秦清淮的心情一直低落着,中途有幾波人推門,有想進來蹭座的,查票的列車員,走錯門的,最後還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不過一進來就對上秦清淮通紅的眼睛,和要殺人的目光,再加上全身一點都沒收着的殺氣,直把人吓的差點尿了褲子。
最後簡單看不下去了,從上鋪下來坐在他身邊,拿了一本書靜靜的陪着。
秦義悄悄的松了口氣,
“嫂子,你陪淮哥坐着,我去打水。”
說完,拎着熱水瓶逃也似的出了車廂,站在門口狠狠的吐出一口氣,一邊摩挲着胳膊,總感覺淮哥一生氣,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降下來了,他這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媽呀,多少年沒見到淮哥這麼生氣了?
這彭家,還真是,自找死路,惹了淮哥,就是死刑,死前也得剝層皮下來。”
車廂門一關,簡單也把手裡的書合上放到一邊,輕輕的把手覆在緊握的拳頭上,輕輕的一根一根掰開手指,又拿了濕巾,把手心的血迹擦幹淨,然後緊緊的握住,
“難受了?”
秦清淮身軀一震,嗓音嘶啞,
“我不知道,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明明那時候我還在京城的,他,四哥,四哥明明可以來找我的,我也見過他,可是,他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