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大概率就是這場,縣城保衛戰?”
“很有可能,縣城解放是在建國的前兩年,那時候國内的形勢其實也不是很安定,很多人暗中虎視眈眈,不希望縣城和平解放,在這場戰役之前,也有不少人搞破壞,就是在解放的那天,還有人開暗槍,想擊殺當時主張和平解放的領導。”
“唉,太難了,當時都是怎麼過來的,還有這些人,就這麼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是不是我們連名字都不知道?”
哀歎了幾聲,程朝打起精神,猛的站起身,
“行了,别說那些了,我打電話調人過來,是不是的,是什麼,咱們眼見為實。
如果真的是,那更不用說了,我們能為那些無名英雄正名,讓他們的功勞和英雄事迹大白于天下,受後人瞻仰,讓也算是為先烈做一點貢獻。
就算不是,老百姓傳的什麼不祥之地,那也不能就那麼放任不管,早晚也是要解決的,再傳下去,該引起恐慌了,以後,就算這廠子建起來,也會受到影響的。”
“不錯,有這個機會,哪怕是一絲的希望,我們也應該查一查,就算不是,我們心安了,如果真的是,那我們,也算是了卻了我們,和他們,可能還有很多人的一樁心願。”
席平安一拍桌子,
“好!如果證實就是他們,我給他們作主安葬在烈士陵園。”
這事說的輕巧,但是操作起來也是需要流程和時間的,就是說,就算是郊區的荒地,誰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就去翻騰,這種不确定結果的事,更沒有必要在這種小細節上讓别人抓着把柄。
第二天,手續齊了,人也到了,一群人把這塊地圍起來,就開始動工。
也幸好這邊遠離住宅區,不然這麼大陣仗的戒嚴,也肯定會引起不小的熱鬧。
具體原因程朝沒交代,不過令行禁止是刻在骨子裡的,也沒有人提出異議,都按着他囑咐的,小心翼翼的動作。
程朝,秦清淮和跟着人一起過來的林正德,都緊張的很。
尤其是林正德,從來了就一直在搓手,圍着這一圈打轉轉,坐立不安,程朝認識他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林正德這麼不鎮定的樣子,秦清淮都看了他好幾次,他們都跟着戰士們一起動手,就他自己在一邊看着,這也不像是他的性格,最後實在忍不住,
“林叔,要不你也下來挖兩鍬?”
林正德一個大團長頓時就慌亂的直擺手,
“不不不不不,我就不了,我怕收不住,再碰壞了。”
秦清淮滿腦袋的問号,隻覺得他好像有些過于小心謹慎了,程朝腦子裡卻是閃過了一絲靈光,
“團長,這不會就是,前些年你總惦記的那個?”
程朝也是十多歲就跟着程進在這邊的,知道的确實不少,剛來的那時候,尤其一到過年過節,就總聽到林正德跟程進念叨,後來程朝才知道,他們駐軍早些年也是有騎兵的,還是林正德親自訓練出來的,後來一次意外,消滅了敵人,但是也全軍覆沒了不說,愣是連半點痕迹也沒留下。
因為這個,升遷無望不說,這個林正德也不是很在乎,但是愣是借口他治軍能力不行,壓着這邊的編制不給按着新的軍制改革升遷,那時候他就是個團長,幾乎是全軍最年輕的團長,雖然沒有被降職,但是導緻整個東北地區駐軍的編制多年沒有得到晉升,這麼多年了最高級别還是個團級。
同樣是駐軍,西北軍區,程卓不是最高領導,那級别也不止團級了。
其實林正德也不在乎這個級别,畢竟林家的家底在那兒,也不靠着這點津貼過日子,但是,他們領導的級别上不去,底下兄弟的待遇就隻能維持原樣,付出了鮮血甚至生命,但是卻得不到同等的待遇,這也導緻東北駐軍和京城軍區的裂痕和分歧越來越大,以緻到現在,就差撕破臉皮這最後一步了。
若不是有着自治這一條,東北駐軍這幾萬弟兄已經不止一次被逼到絕境了。
林正德攥着的拳頭還有些發顫,話音裡也帶着激動和緊張,
“我也不确定,聽你描述的,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要真是他們,我,”
林正德其實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好事,但是想想當時出事的時間,再比照程朝說的縣志,總覺得好像不僅僅是簡單的巧合,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過來。
結果,越靠近他就心裡越沒底,越靠近他就越激動,好像真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一樣,現在别說拿鍬了,就是看着,他都有點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