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願意出手相助,是因為鄒思防必須要活着,隻有他活着,才能将那寶玉拿出來,也才好有後面的算計。”
伯勞有些不屑:“他就算是死了,隻要東西還在,那便早晚教人翻出來。”
鐘離竟點點頭:“說的是,但不知各位剛剛可有翻出來?”
伯勞也被怼了一下,氣呼呼地别過臉去。
罪魁禍首悠悠總結道:“看各位舉止談吐想必都是有身份的人,知道時間寶貴、宜早不宜晚的道理。在下願出這枚佛骨舍利以換幾位相助,若能事成,便依剛剛所說再行商議。”
寶玉再好也是死物,活人要用活人的辦法才行得通。
多幾人幫忙或許好過她和伯勞兩人夜夜□□,而且眼下鄒思防這一關最難過,若是人死了便當真成了死局。
有道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隻要秘玺到手,到時候便是各憑本事,也由不得他變卦。
另一邊,郝白臉上也是神情變幻,顯然心中也在衡量此事的風險。
搖曳的燭光一點點矮下去,終于,那燭芯晃了晃斷開來,黑暗中唯一一點光亮也消失了。
肖南回和郝白的聲音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便依你所言。”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像是一陣微風刮過肖南回的耳畔。
“甚好。”
次日清晨的鄒府炸開了鍋,丈高的圍牆都擋不住當家主母趙西梅尖利的嗓子。
“一幫廢物!一群人連兩個塗脂抹粉的賊都抓不到!”
領頭護衛長了張木讷的臉,說出的話卻硬氣的很:“夫人此話差矣,昨夜我和幾個兄弟可是将這園子守了個鐵桶一般,就是連隻蟲都未必能飛的出去,可那兩人卻愣是憑空消失不見了。”
言下之意便是将失職一事撇得一幹二淨。
“就是就是。”其他護衛頻頻點頭,表示老大所言非虛。
趙氏一聽這話,反倒不急,一屁股坐在花墩上,一邊喝茶一邊問道:“說得有鼻子有眼,那我來問問你們,昨夜那兩個賊穿的是何顔色的衣服?”
“黑的。”
“白的。”
“花的。”
趙氏冷笑,衆護衛相互低聲埋怨起來。
“怎會是黑的?我明明瞧見那人從正房跑出來,明晃晃的一身白。”
“哪裡是白色!我明明瞧見人從假山那頭跑出來的,一個蒙的紅帕子,一個蒙的綠帕子。”
“胡說!我瞧見的是一身白的和一個蒙紅帕子的......”
“夠了!”趙氏将茶杯狠狠擲在地上,一地冒着煙的茶水就像她此時的心情,“我瞧着一個個的也都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怎麼一開口都像瞎了似的?!”
衆護衛面面相觑,見領頭大哥此時也未說話,便也礙于拿人錢财不敢多言。
鄒家這麼大一個院子,昨夜府裡進人的事其實還真的未必人人皆知,可如今這樣一鬧,怕是那三房姨太連着府裡的下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