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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口的爸爸,總算聽到動靜回了家。
一看門口圍滿的鄰居,他氣得直罵:「我就說你沒憋好屁,當初你媽媽還非讓你讀書,讀個屁的書,就應該讓你去工廠多賺幾年錢。
「閨女就賠錢貨,剛能賺錢就去了别人家,一年比一年不中用,生你還不如生一條狗。
「還有你,薛芳菲,你鬧什麼鬧,你嫁給炀炀就跟他夫妻一體,我就沒見過你這樣死腦筋的潑婦。
「那房子你兒子沒住?還是賣菜的錢你沒花?你還好意思鬧了,你媽種地累死累活賺點錢,我想買壺酒她都不給我!」
哥哥目光陰毒看着我:「蔡芸芸,你鬧這出,就為了對付我?我怎麼得罪你了?小學你被人欺負,我書包一扔就去護你。你出嫁,我給你準備了蠶絲被羽絨被。我從沒問你要過錢,也沒欺負過你,你找我能找得着嗎?」
其實哥哥說的沒錯。
表面上看,他其實待我不錯。
小時候我被人欺負,他會護着我。
我上大學,他送我電腦,我出嫁他送我被子。
我兒子出生,他給準備金手镯。
可我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打斷骨頭連着筋!
兄妹之間天然就是競争關系,父母的寵愛,家裡的資源。
更不用說,我出嫁後,媽媽扒拉我,去供養他的行為。
我直視他:「我的房間,我的彩禮,我給媽媽的生活費,我給媽媽的禮物,最後都到了你那裡!我不針對你,我針對誰?」
哥哥唇抿得緊緊的:「既然你覺得回娘家就吃虧,那以後咱們就老死不相往來。爸媽死後也用不到你送葬。」
媽媽捂着臉,拼命搖頭:「炀炀,你妹妹就是嘴硬,這些年,她出錢出力從不含糊。等沒人了,我好好數落數落她,一家子兄妹,哪能真惱了。
「芳菲這事也怨我,我遇事就往她身上推。芳菲,你看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哪怕看在琛琛的面子上,咱們都各退一步,以後還得湊成一家人不是。」
她又來了。
一點點好處和溫情,妄圖把我墜死!
心仿若被人攥着擰了一圈,抽搐着疼。
也分不清是對媽媽的心疼還是對媽媽的怨恨,兩相拉扯,疼得我淚流滿面。
也到了該切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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